“可最終,你和她只能是朋友,我和你還會成為親戚。”索雁臨看著陶驤的眼睛。
陶驤一抬頭,看到了程之忱。
之忱剛剛才進來,很多人在同他打招呼。
這一支舞已經接近尾聲,他微笑著看著舞的極美的妻子,抬手輕輕的拍了兩下,以示讚美——換來雁臨回眸一笑。
陶驤帶著雁臨,快速的轉著圈,來到程之忱面前,在將雁臨交到之忱手上的時候,低聲說了句“那倒未必”。
腳後跟一磕,他對之忱點頭致意。
索雁臨握住之忱的手,滑著舞步轉身卻不忘盯陶驤一眼。
程之忱隨著雁臨的目光望過去——陶驤站在舞池邊,身姿挺拔的若沙漠中的胡楊。
見他們看向他,陶驤舉杯。
【第六章?完】
第七章 若即若離的鬟 (一)
【第七章?若即若離的鬟】
陶驤踱著步子,走到花園中。圍著池塘的石欄有半身高,他將酒杯放在石欄上。
頭頂的彩燈明亮的映著水面,反射著暖暖的光,水面波光粼粼。
看到遠處有制服僕人端著酒,他招了下手媲。
“我從來沒有想過,陶驤會聽從家裡的安排成婚。”柔媚到骨子裡的語調,輕飄飄蕩了過來。
陶驤晃了下頸子,懶洋洋的丫。
拿了兩杯葡萄酒,依舊放在石欄上。
黃珍妮款款的朝陶驤走來。她顯然已經跳了很久的舞,此時雲鬢微斜,一身淡淡的酒氣,同香水味混合,有種曖昧不清的味道。她站下,離陶驤很近,笑著看他,問:“怎麼不說話,我說的不對嗎?你大可以反駁我,同我議論一下。”
陶驤他微笑一下,略低頭,在黃珍妮耳邊說:“珍妮小姐……”
他聲音極低,聽在黃珍妮耳中,是說不出的讓人心旌盪漾。她不由自主的“唔”了一聲,伸手便拉住了他的衣襟。
陶驤由著她,說:“忘了這是在哪裡。”
黃珍妮咕咕的笑著,說:“這裡是哪裡?上次你也這麼說。只不過上次是在孔府,我未婚夫的家。這次是在你未婚妻的家,程府。”
“看來你明白的很。”陶驤看自己的禮服前襟,被黃珍妮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攥著,用了此時她能使出的所有力氣。
“我當然明白,在我和你之間,永遠有個障礙。”黃珍妮臉上的笑彷彿被寒氣凍住了似的。她呆了一會兒,鬆了手,說:“無窮無盡的障礙……就算沒有他們,還有別的……比如,你不愛我……不肯愛我。”
“我不愛你。”陶驤說。
黃珍妮笑了。
還是被寒氣凍住的笑,美麗的面孔有些線條扭曲。
她把陶驤手裡的酒杯拿過來,一飲而盡。
“別喝太多酒。”陶驤勸她。
“你竟然連藉口都懶得找……你這個人,連藉口都懶得找……陶驤,你不怕遭報應是嗎?”黃珍妮笑的渾身發顫。
“珍妮,我沒騙過你。”陶驤低聲道。
“是啊,你沒騙過我,是我自作多情。那金潤祺呢?她和程靜漪擺在一處,你選誰?”黃珍妮問。
陶驤不答。
黃珍妮冷笑,盯著他的眼,道:“從前,我以為你不過是介意我過去。所謂朋友妻、不可戲,冠冕堂皇的說出來,就像了正人君子。誰不知道呢,從根兒上,男人都一樣。出來玩時,恨不得個個女人都是**蕩婦,娶回家的,還是得要那樣純潔處?女。不過,那程小十你敢娶嗎?難道你不知道她都做過什麼?她就算是有萬貫家財做陪嫁,也不過是個逃婚不成、情人過世才逼不得已委曲求全嫁你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你敢娶?你不怕她有一天離開你?你不怕她有一天知道你們的陰謀算計,殺了你?”
黃珍妮舌尖上彷彿淬了毒,恨不得舌劍一出鞘,便見血封喉。
陶驤從容的聽著她一句比一句更狠毒的話語。
“珍妮,程小十是怎樣的人,我起碼比你清楚。”陶驤將領結整理好,又恢復了那一板一眼的模樣。
“清楚?你有沒有開玩笑?”黃珍妮忽然間想起那日在舞廳,她那樣當眾給趙無垢和程靜漪難堪,藉著酒力,撒著酒瘋。不是沒有怨氣的,就算她不在乎孔遠遒這個人……可是程靜漪冷靜的出奇。那對黑沉沉的眸子,那低沉而柔婉的聲音,那毫不示弱的話語,即便沒有和她正面交鋒,她也領教了程靜漪的厲害之處……黃珍妮笑著,說:“還是……她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