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上,優哉遊哉地抽著煙……
……
陶驤到了前院父母的居所,遠遠的看見前方廳裡微黃的燈光,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很久沒有跟家裡人一起吃過晚飯了。只是剛剛在祖母那裡明明也沒有吃什麼,他卻覺得腹中半分都不飢。
“七哥!七哥!”爾宜在他進大門前追上來,拖著他的手臂往裡走。
陶家的規矩,各處是在一起用餐的。除非老太太或者老爺陶盛川有話。近年陶盛川在司令部起居的時候多,通常也就以老太太的意思為準。陶驤進門見今日來的除了父母就只有二哥一家到齊了,就知道祖母或者是發了話。
陶盛川正在用早點,抬眼看陶驤,拿起帕子拭了下嘴角,卻沒對陶驤說,而是跟陶夫人道:“婚禮宴席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陶夫人說:“都妥當了。”她說的肯定且從容,就彷彿這是最穩妥不過的一件小事,已經盡在掌握中。
陶盛川點頭道:“雖說已經在北平時已經祝賀過了,這次長官與各國公使又都有賀禮到。屆時也會有特別代表出席。其他的就就不提了,三少爺是靜漪孃家兄長,不可慢待。老七?”
陶驤坐在了父親下手。聽父母議論婚禮,他默默用著早點。忽聞父親叫他,他抬頭。
第十章 自淡自清的梅 (三)
“是。父親。”陶驤放下銀匙。
陶盛川目注陶驤,片刻,說:“這幾日,你且顧得這些。”
“是。”陶驤應聲。
陶老夫人含笑看著陶驤,說:“老七呀,露個笑模樣?你老皺著眉,你的眉毛不累,我的眼睛都累。”
聽了這話,陶盛川倒先笑起來,說:“你母親難得說個笑話。”他起身,一眾人都跟著站起來。陶驤一直送父親出門上車。陶盛川戴上手套,輕點著陶驤,說:“我聽聞昨日你在棲雲軍營大發作。媲”
陶驤點頭,說:“兩次突襲檢查,沒有一次讓我滿意。”
陶盛川看著兒子丫。
陶驤看不出父親到底是贊成還是不贊成他的做法,也許這是他轄下的事情,父親並不想過問。
“我知道你有想法。但是有些事情急不來。”陶盛川拍了陶驤的肩膀一下,“弦繃的太緊了,不是好事情。凡事張弛有度才好。趁著這段時間,你也休息一下。”
“是,父親。”陶驤給父親關了車門。看著車子上了青玉橋,回頭看看二哥陶駟,正站在那裡若有所思,問道:“不去司令部?”
若是陶駟去司令部,就應該和父親一同乘車走了。
陶駟搖頭,說:“我晚些時候再去司令部,衛戍那邊得過去看看。你歇著,我可不能歇著。”
陶驤嗯了一聲,說:“交給下面去,衛戍部隊能出什麼差錯。”這次遇襲,陶駟身上也有幾處輕傷。本該休息,只是未得閒。
陶驤心裡有些覺得抱歉,嘴上卻不說。
陶駟知道他的脾氣,一笑,卻說:“棲雲大營都是悍將,你要發作也真會挑地方。”
陶驤沒吭聲。
陶駟說:“這些天的事,我知道你憋著一肚子火。要說憋火,沒人比我窩囊。你到底遠在涼州,我可是硬生生地在現場中了埋伏。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陶驤看了二哥一眼,說:“丟什麼臉?換了我絕不見得能全身而退。沒有你的善因,今日一定是惡果。”
“那也是丟臉。可我都忍了,你也再忍忍。馬上就要辦喜事,別找不痛快。”陶駟說
話雖這麼說,陶駟臉上的表情溫和而又平靜,真看不出什麼來。
這一點喜怒不形於色,二哥比父親修為不差。
他便說:“這事你別管。”
“父親的意思你還沒聽出來?”陶駟皺眉,站下來。
陶驤卻頭也不回地往裡走,說:“沒有。”
“你等等!”陶駟叫道。
陶驤只好轉回身來,看著他。
“逄敦煌把弟妹的嫁妝悉數奉還了?”陶駟問。
“耳朵真長。還不知道呢。”陶驤回答。
陶駟走上來,琢磨了下,問:“這逄敦煌……你打的什麼主意?臥龍山坐頭兩把交椅的你都放回去,可不只是為了有商有量的把弟妹的嫁妝要回來?”
“囉嗦。”陶驤說。
“我琢磨著,他們倆回去,逄敦煌的好日子也該過到頭了,功高震主可不是什麼好苗頭。”陶駟說著,斜了一眼陶驤,“你故意的?留神啊,諸葛亮七擒孟獲,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