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的唱詞兒。
“奼紫嫣紅,怎就負了那斷壁殘垣。。。”
行昭一愣,隨即笑起來,皇城大極了,伎園吊嗓子的動靜傳到哪兒也不可能傳到鳳儀殿裡來,果真她是平靜日子過了幾天,腦子便魔怔了,莫名其妙地還想出了這等子唱詞兒。
行昭想起賀琰與母親那樁事兒,不樂意過七夕,方皇后也不勉強,七夕晚上皇帝倒是過來了,聽說第二天是行昭的生辰,便賞了幾匣子東西下來。行昭開啟看了看,無非是翡翠鐲子,瑪瑙吊墜兒,只一串珊瑚手釧倒十分惹眼,紅燦燦的亮澄澄的,叫人移不開眼去,行昭合了匣子帶過去給方皇后掌眼,方皇后便笑眯眯地摟著行昭驚呼:“阿嫵如今是個小富婆了!”
可不是小富婆了,住在鳳儀殿,方皇后要給行昭私房錢。皇帝又喜歡小娘子,時不時地賞點東西下來,前些月頭還特意傳內務府的人問了問行昭份例的事兒,問了過後,便大手一揮讓又添了份兒份例。
手裡頭拿著兩份份例的小富婆,望著白花花的銀子,哭笑不得。
她可沒地方花去啊!
PS:
嗷嗷嗷!最後一刻!
正文 第一百一七 生辰(中)
第二日,行昭起了個大早,黃媽媽親自選的衣裳,秋香色棉麻高腰襦裙,配條雲紋素淡杭綢補子,腰間壓了一枚和田玉玦。
行昭乖巧地依言換上。黃媽媽笑中有淚地看著立在那頭的俏生生的小娘子,眼裡晶晶瑩瑩的,連聲說:“。。。今年這個生辰過得真是不容易,往日裡。。。”
話沒說完,行昭卻完全明白,頭一次在宮裡過生辰,頭一次離了賀府過生辰,頭一次。。。沒了孃親。
行昭垂了眼,秋香色看起來清清靜靜的,像初秋撲在宮道上的落葉,也像黃昏天際盡處的那抹斜陽,黃媽媽的感觸更多地來自對母親的思念,恰好也是她的感觸。
輕聲嘆出一口氣兒,母親一生當中做過最勇敢的事就是選擇死去,無論是與非,無論值不值,行昭都因為她而感到溫暖。
因為懷念,所以要過得更好,大約這也是母親的期盼吧。
蓮玉眼神尖,敏銳地捕捉到了行昭陡然而來的落寞,笑著揚聲岔開了話兒:“往日裡姑娘吃的是定京風味的長壽麵,今年換個花樣兒來。皇后娘娘昨兒個就吩咐好了小廚房,面是小麥磨的,哨子卻是按著西北風俗做的,木耳、黃瓜、青瓜、肚條兒、蘿蔔絲兒都拿醬湯燴好鋪在面上,再澆上高湯,黃瓜脆脆的,肚條香香的,蘿蔔絲可入味兒了,您喜歡吃辣,再鋪上一層油辣子兒油,窸窸窣窣地吃下去,保管您能吃出一身汗來。。。”
“姑娘!告狀告狀!蓮玉鐵定是偷吃了您的長壽麵!”蓮蓉捂著嘴笑,“要不她怎麼就曉得面是什麼味兒了呢!”
滿屋子裡的人都笑了起來,被兩個丫頭一打岔,原本的陰霾逐漸散去。
小娘子的生辰不好過,既是年歲小。上頭又有長輩頂著,又不是及笄,也不是整數,通常便是吃完碗長壽麵,再給家裡頭的長輩磕個頭,給自己院子裡頭的僕從丫頭們發點賞錢便也過去了,往常在臨安侯府,太夫人不講究過生辰,每年便是吃碗長壽麵給長輩行個禮也就過了,大夫人通常選在黃昏時分過來看她。常常會拿著一支簪子或是自己繡的小衣服小香囊,笑著輕輕地抱著她小聲說話兒,說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無非就是什麼好好唸書,好好描紅,再說說西北的模樣。。。
行昭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前世與今生,賀琰在她生命中留下的足跡。真是少得可憐。
行昭邊走著神,邊小口小口地就著勺子吃麵,不知不覺中倒將這一大碗麵吃了個精光。
果真如蓮玉所說,吃完麵,渾身上下都出了一通汗,鬱氣紓解開來。感覺痛快極了。
又是一番梳洗,行昭便往正殿去,行早禮一早就過了。蔣姑姑笑著在圓門迎的行昭,語氣喜慶極了,“小壽星今兒個生辰!淑妃娘娘,德妃娘娘都在呢,欣榮長公主昨兒個回的公主府。也老早就將賀禮給您預備下了。”
行昭展眉一笑,小娘子的生辰不好辦。方皇后卻一直琢磨著想辦起來,像生怕別人不曉得似的。
心裡頭暖洋洋的,笑眯眯地邊走邊同蔣姑姑扯著話兒說。將進正殿,德妃便笑笑嚷嚷地招手讓行昭過來,塞了個錦囊給行昭:“。。。小娘子又長了一歲!是大姑娘了!”
淑妃的情緒顯得內斂得多,眉眼溫柔地拉著行昭的手,遞了個沉甸甸的黑漆紅木匣子過去。
行昭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