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於是就將兆慶帝今早任命姜懷贏做東征大元帥,攻打倭國一事告訴了姜嬅。
姜嬅打小就跟著她哥哥出入兵營,熟讀兵略,更是打過仗、見過血,手底下沾過的人命都有百十條,乃是寧冬城響噹噹的一號女將,聽聞戰事,第一反應就是深深皺起眉頭。
這場仗,不好打。
眼下正是十月,一日冷過一日,要攻打倭國就得渡海,王兄接到聖旨,最多整兵一個月,就要出征,那時天寒地凍,若遇上惡劣的天氣,等不到與敵軍交會,就得凍死一批人手,介時士氣受挫,贏面難說。
王兄手底下是有一支訓練有素的海軍,此次若是全部派上,或許有把握打一場勝仗,但那樣一來,損失就太大了;若是儲存兵力,萬一吃了敗仗,可想而知皇帝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整治姜家。
“狗皇帝!”姜嬅憤然罵道:“若不是我姜家數十年如一日鎮守那極北苦寒之地,這大安的半壁江山早就被韃子掠去,他哪裡能夠舒舒服服地坐享太平,如今天下大定,他以己度人唯恐王兄生出異心,就要卸磨殺驢,簡直是昏庸無道!”
衛國夫人眼神流暗動,卻未喝斥她的忤逆之言,只是嘆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們姜家,是在北地待了太久了,多少人忌憚嫉恨你父兄,早年間你父王在世時,這裡尚有一絲人情,今日的安陵城早就沒有姜家的一席之地,我們的根已紮在了寧冬城。”
所以要想將他們連根拔起,皇帝怎能不費一番苦功。
“不行,我得寫信告訴王兄,不能讓他此時出兵,得找個藉口拖延到明年開春,漂漂亮亮地打一場勝仗,不能讓那昏君如願。”姜嬅咬牙切齒。
衛國夫人看她如此衝動,暗暗搖頭,心說到底這個女兒被他們慣壞了,聰明是聰明,可惜生性魯莽,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