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總是這樣偷聽得神不知鬼不覺!
“嗯,我又偷聽了。”張若昀供認不諱,還特意把“又”字咬重了音,他滿面懊惱:“哎,就是大部分話我都聽不明白。”他說著湊近阿箏身前,鼻子幾乎貼上她的面來,輕輕淡淡一句:“我有很多問題想問呢。”
阿箏本不想接張若昀的話,但她心中猶在惱他的偷聽,不由恐嚇張若昀道:“你不明白就好,明白得越多,越會要了你的命。”她故意做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板著臉,瞪大眼睛,聲音也刻意加厲。但瞧著張若昀那一張近在她眼前的臉,不知道為什麼,阿箏忽然憋不住笑出聲來。
張若昀本來正執扇子敲著自己掌心,笑得悠閒自得。忽見阿箏這麼一笑,他一呆,臉上笑一滯。
張若昀注視著阿箏,竟是數秒的失神。他反應過來不覺暗自懊惱:這小丫頭,十有八}九又對他用了那攝魂邪術!
5使劍的少女
張若昀安排了手下去送信,又解決了那些襲營的人,便決定和阿箏動身去西南。尋訪他所說的那位神醫,取出阿箏體內的蠱毒。
“風弟,這裡暫時交給你。”王小風來送別,張若昀叮囑他:“你凡事多留心,多忍耐,等我回來。”
“昀哥你放心喲!”王小風拍拍胸脯向張若昀保證,他眼睛卻不斷往四周望,終忍不住疑惑地問出了自己的問題:“昀哥,錚小弟呢?”不是說昀哥帶錚弟去治病嗎?他怎麼只獨見張若昀。
“我亦不知。”張若昀說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的笑容里根本看不出著急,感覺完全不擔心找不著阿箏。
“昀哥……”王小風還要問,卻被遠處馳馬而來的姚美兒打斷,她收韁停馬,衝著張若昀道:“我家主人在前面等你。”
張若昀含笑點頭,向著王小風一抱拳:“風弟,我走了!”他言罷翻身上馬,馳騁而去。
張若昀行約一里路,終見前方一人一馬。
只是前方這人的背影有點陌生,張若昀少頃不敢認。
直到少女勒著韁繩,伴著“嗒嗒”的馬蹄聲整個人連馬一起轉過來,張若昀打量著她梳於兩側的髮辮,淡綠的羅裙,方才確定是阿箏。他笑道:“怎麼穿回女裝了?”
張若昀覺著,阿箏穿起女裝來,倒是清麗絕俗。
“我本來就是女子,不到迫不得已為什麼要穿男裝?”阿箏反問張若昀——她其實是很喜歡女裝,而討厭男裝的。
張若昀只是笑,不答,他的目光順著往下打量,瞧見阿箏腰間配著一把星紋寶劍,不由問道:“你使劍的?”
“是。”阿箏欣然應聲,帶著些許驕傲昂起頭。
見她這副模樣,張若昀便半是打趣道:“那你舞幾招給我看看。”
話音剛落張若昀便見得眼前一道亮光,少女已飛身離馬,拔劍出鞘。
此劍刃泛青寒,劍氣凜然,端得是一把好劍!
阿箏身法矯健,上下連舞數個回合,接著身體後空翻加反轉手腕一甩,人穩穩落於馬背,劍利落歸鞘,還帶出一道奇妙的紫色光,稍縱即逝。
“好劍法!”張若昀不由贊出了聲:“比你徒手厲害太多了。”
阿箏頷首笑笑,算是應承了他的讚譽,繼而問道:“你我要去西南何處?”
“益州。”
聽到“益州”兩字,少女雙眉旋即齊挑,直飛入鬢:“益州距此六百餘里,如何能二十天來回?”
言語帶斥,敢情張若昀戲耍她?
看阿箏一副氣憤的樣子,張若昀卻眉開眼笑拉緊韁繩:“走棧道,奇路。”他說著猛地一拍馬,駿馬疾風般賓士。張若昀的聲音朗朗從遠方傳來:“信就跟我走!”
阿箏咬咬牙,拍馬跟了上去。
約莫行了半天路程,兩人就走到了盡頭。
前方已是懸崖。
張若昀翻身下馬:“棧道就在下面,我們要棄馬。”
阿箏聽了,很快也下了馬。她跟張若昀一同來到崖邊,見邊緣處土地被人釘入兩個口徑數寸的銅釘,這兩釘帶出一條鐵鏈做的梯子,往下延伸。張若昀抓著鐵鏈先下去,阿箏跟在後面,兩人下到底落地,便到了棧道。
原來,前人沿著懸崖在峭壁上鑿孔,插入木樑,上面又鋪了木板,搭了一條極長的路,也極窄,狹到寬度只能容納半個人身。
兩人只得側身而行。
阿箏剛踏上去第一步去搖搖欲墜。感覺整個身子都跟著棧道在一起晃,晃啊晃她就向下看了一眼,立馬收回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