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這繼續聽也無妨。”
雖然兩個人交流有點困難,但這一夜他們算是互相交了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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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果然有人來襲營——更準確地說是來襲擊阿箏。
只不過被張若昀變成了襲營。
有人襲營還了得?頭領朱厲親自上陣,所有來襲的人一個不留,全部有來無往,他們甚至來不及發出一個音一個字。
張若昀的計謀很好。
阿箏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讚的:“你的計謀很好,借刀殺人很精妙。”
張若昀聽她這話,本來就滿面春風的臉上笑得更厲害。他有意地在阿箏眼前晃著自己的扇子,眼中分外無辜:“我手上沒有刀的。”
阿箏懶得跟他繼續打趣,伸手遞過來一張對摺整齊的紙和數封已密封的信封。
張若昀隨手接了,瞟了一眼那打信封,才開啟最上頭那張紙,邊開啟邊問:“這是什麼?”
“這是一份名單,上頭清楚寫了人的名字和地址。下面那些數封信,信封上都署明瞭名字,希望將軍能命人對應著地址,幫在下把這些信傳出去。”
阿箏叫張若昀幫她傳信。
那天姚美兒告訴阿箏,那個人盯著她們,阻止訊息從西北傳出去,令阿箏家散落在其餘州郡的舊部根本無法召集。
阿箏思來想去,靈光一閃想到了張若昀。於是這兩天她便留心觀察了:意料之中,張若昀雖只是個校尉,但手下卻有一隊忠心的精兵,素質算是這虎軍裡較高的。
果然是狡虎蟄伏草叢,阿箏覺得可以找張若昀借兵,把訊息傳出去。
昨夜從喬南那聽箏回來,阿箏就把這想法和姚美兒說了。
“什麼,二小姐你要讓那個張若昀幫我們傳信?”姚美兒一聽就反對:“要不是暗影層出不窮的背叛,落井下石……我們怎麼也不會落到今天這種狼狽。張若昀……我們才認識他幾天呀,他靠得住嗎?”姚美兒開了話匣子就收不住,一下子說了一大堆:“再說了,不過一個小小的叛軍校尉,他真有這個能力?”
儘管姚美兒反對,阿箏還是決定找張若昀,她說:“我押他身上賭一把吧。”
阿箏夜裡就擬了名單。
這名單阿箏寫了兩份。
第一份名單寫罷,擱筆的時候阿箏卻突然想到了襲擊自己的柴雲,她考慮了會,又重新提筆,將名單上的名字劃去一個,兩個……到後來發現被黑墨劃掉了名字已盡三分之二,便索性銷燬掉,重擬了第二份名單。
這第二份名單上都是絕對可靠值得信賴的,他們不會背叛。
……
此刻,張若昀就正在端詳這張名單,他仔仔細細看,良久不說話。
阿箏見他似乎不肯答應,牙齒在嘴巴里偷偷咬了舌頭一下,才激將道:“怎麼,難道將軍手下找不出可傳信的人?”
張若昀滯了幾秒,緩緩轉過頭來注視阿箏,笑姿優雅:“我自有精兵。”他隨即一歪頭,問她:“你為何要傳這些信?”
為何要傳這些信啊……阿箏自然有她不可能告訴張若昀原因。
“呵——”見阿箏不回答,張若昀笑了一聲:“因何緣由要傳這幾封信,我不知道;信中所書的內容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傳給的那幾個人,張某也素未平生。”
張若昀的言下之意,是拒絕了阿箏:他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幫她傳這些信?
阿箏卻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她竟學起張若昀那天的樣子,假裝手上有扇子,伸手指著帳篷外面環繞了一圈:“你這裡……是幹什麼的?”
“哈哈哈!”張若昀拍手大笑,敢情阿箏在情景重現啊!她笑道:“造反啊!”
“那你就傳了這幾封信吧,張大將軍!”阿箏笑不露齒:“我們絕對是一條繩子上串起來的人。”她說的話一字一句盡入張若昀耳朵,十分清晰。
阿箏自己又突然想到:名單上那些人既然對她忠誠,那她也應該對名單上的人負責,確保他們的性命安全。她不由收斂笑,嚴肅地叮囑張若昀:“這些信你無論什麼代價都要送到,不容有失。”
“嗯。”張若昀的眉目間都是笑意:“你押在我身上,是不會賭錯的。”
阿箏一怔,半響反應過來。她分外惱怒地斥責他:“你又偷聽!”
若非有求於張若昀,阿箏真想捏扁了這隻連半夜也偷聽她談話的笑面虎。這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