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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那麼多眼線,是早有覬覦之心了。不過,無論是荊慕楚還是韓曄,他們的下場都只能是一個。”話音剛落,他轉頭吩咐道:“帶他上來!”

兩個侍衛押著一個穿著囚服,披散著頭髮的人自內行出,待到白軒容身邊,白軒容便頗為挑釁道:“你可認得出他?”說著白軒容輕輕撩開覆蓋那人左面的長髮,露出了左臉頰處拿到長長的傷疤。突然,白軒容的手頓在半空,他一下猛地抓過那人的長髮,迫得他頭狠狠向後一仰,“你不是韓曄!”

哥舒洛一的臉上漾開一個笑容,“你到底想讓我看什麼?”

白軒容長劍出鞘,冰冷的劍尖貼上那人的脖子,“你是誰?韓曄呢?”

那人隨意地撩開頸間的頭髮,抬手輕輕撕去自己左臉頰的那張假面,“陛下眼力卓絕。”一把清涼的女聲響起,白軒容震驚之餘,當然想不起她便是當年伺候在韓曄左右的那個啞女。

哥舒洛一像是看夠了一場早有預料的好戲,亮出了他的槍尖,“你到底是應戰還是請我看戲呢?”

白軒容顏面盡失,他本想讓哥舒洛一親眼看著韓曄死在自己的劍下,令他遙想當年荊慕楚的下場,但這一切竟都無聲息地毀於一旦,他怎能罷休!

沒有一絲預兆地白軒容的劍瘋了般地快削而下,霎時斬斷了呼延宛的一條左臂。城樓上淒厲的叫聲迴盪在風沙漫天的戰場之上,聽得所有人一陣心悸。而後,沒有片刻停歇,白軒容又一次手起劍落,斬斷了她另一條手臂!

用盡呼延宛畢生的力氣,她高呼道:“哥舒洛一!你欠我的,還給姐姐吧!”然後她藉著白軒容又一次呼嘯的劍勢,躍上城樓,她已感覺不到身後的劍划向何處,從城頭縱身一躍,仿若斷翅的角百靈,乘過最後一段秋風,在空中絢盡她最後的驕傲和美麗。

☆、番外

黃塵足今古,白骨亂蓬蒿。多年之後,韓曄回憶往昔,依然不願想起堆埋在沙場之中的白骨。戰場,是個亡魂怨念太深的地方。南家軍將士共抗哥舒陳國聯軍之時,落月河谷之戰的慘烈堪比旗安城一役,相同的是,這一場戰爭也是韓曄的設計,而南彧漓卻全然未覺。

韓曄衣袂飄飄,站在遠處的山丘之上,俯瞰落月河谷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耳聽刀劍相撞,廝殺聲漫天。萬軍叢中,南彧漓策馬馳騁在疆場之上,一身銀甲翻著寒光,手中的劍狠辣決絕地刺入敵人的胸膛,鮮血瀝溼長劍,血珠若雨水般自劍尖淌落,他面色嚴峻,冷若寒蟬,一雙深邃的眸子如匕首般冷厲,刻盡蕭煞。賀勐山一戰,南彧漓本已做好了全盤部署,自認算無遺策,本想率小部奇襲敵軍,卻未想到哥陳聯軍竟似洞悉南家軍所有兵力部署,加上本已歸降的吳方季臨陣倒戈,與哥舒大將薩吉兒連成一線,將南彧漓所率的五千精兵圍困於月牙河谷。南彧漓只覺處處掣肘,戰況慘烈可見一斑。但這看似令人始料未及的一切,全部來自韓曄的精心謀劃,而如今,他以勝利者的姿態居高臨下,看著萬軍從中,南彧漓披荊斬棘,努力破開混沌,心中竟是亂作一團。

南彧漓以養傷為由勒令韓曄在軍營休整。其實,韓曄受傷是假,受命於哥舒洛一在落月河谷了結南彧漓性命是真。山丘之上,韓曄張弓搭箭,冰涼的箭端直指南彧漓。韓曄從小受訓於哥舒洛一,騎射槍法皆由他親自所受,他知道,這一箭如若射出,決計無法回頭,這一場鏖戰便可告終結,但韓曄的手竟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南彧漓率兵出發偷襲的前一晚,他在韓曄的帳中,為他受傷的右肩換藥。

韓曄笑著問他,“堂堂大將軍,也會為兵士做這樣的事嗎?”

南彧漓換藥的時候很溫柔,小心翼翼的模樣格外認真,“不是。”

韓曄沒有明白,挑眉看他。

南彧漓終於抬眼,看著他的眼睛,神情嚴肅,“我只為你做這樣的事。”

韓曄在心底重重嘆出一口氣,眼神卻刻意迴避開了,“明天會很危險。”

南彧漓以為他想跟自己一起去,斬釘截鐵地告訴他:“我會命人看守住你,如果敢踏出軍營半步,軍法處置!”若不是因為自己,韓曄或許永遠不會涉足戰事,他開始有些後悔了,若不是他,或許韓曄現在還過著閒雲野鶴半的日子吧。

韓曄蹙眉看著他,“你覺得勝算有多少?”

南彧漓深知成敗關鍵就在於明日的偷襲能否成功,一旦失敗,不止他所率領的五千精兵將無一生還,就連整個南家軍也將全軍覆沒,所以他不願意韓曄跟著自己去冒險。他沒有回答韓曄的問題,只是突然看著他,神情有些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