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當初執意要你入軍幫我是個錯誤?”
韓曄的手指一僵,“為什麼這麼說?”
“我想保護身邊的人,可是到頭來,我可能連自己也保護不了。”那是第一次,韓曄看到南彧漓難得的脆弱。人人只道南家軍的第三任首領,年輕有為,所向披靡,但他肩上的擔子是在太重,他在努力揹負家族的榮辱,可他卻心甘情願地被束縛,被捆綁,不問結果,只是因為,他姓南。
韓曄忍不住想抱一抱他,告訴他,沒有人需要的你的保護,你不需要將這麼多責任擔負在自己身上,可是他沒有這麼做,也沒有這麼說,只是輕聲道:“不會的。”
南彧漓看著他,神情依舊嚴肅,“如果,我沒有從落月河谷回來,不要留在這兒了,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韓曄睜大了眼睛看他,想說什麼卻終究低下頭,聲音悶悶的,“我沒有想去的地方。”他本能地想脫口而出,你一定會回來的,卻突然覺得諷刺,或許明日,殺了你的便是我。
南彧漓低眉看著他身上深黑的袍子,突然笑了,“我覺得你還是穿白色的衣服好看。”
韓曄看著他的眼睛,依然明亮,燦若星辰,他習慣隱藏自己的哀傷,在外人看來,他總是那樣堅強,帶著不可一世的傲然,他是南家軍最年輕的大將軍,他是姜國無可匹敵的戰神。但他的悲傷又有誰可以明白?韓曄終於伸手抱住了南彧漓,或許是最後一次了。
在他懷中的韓曄,沒有看見南彧漓先是錯愕,然後驚喜,最後哀傷的神情,他的眼角閃過點點晶瑩,喉間也是一陣酸澀。韓曄在他懷裡,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音很輕,有些飄渺,“我也喜歡穿白色的衣服。”
韓曄持弓的手抖得厲害,帶著右肩的傷處開始作痛。
落月河谷,南彧漓本欲突襲的軍隊遭到伏擊,敵軍越聚越多,他知道自己或許再無力招架了,此刻,他全部的出手,進攻或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