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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之力。

「赤染?」這是第一次男人沒有回他話,他不死心又喊了一聲,最後決定不再讓自己成為對方的包袱。

「你幹什麼!」赤染契狠狠瞪了他一眼,雖然有些頭昏腦脹不過罵人的力氣還是有的。

「我自己可以的、你鬆手!」眼睜睜看著男人的身體替他承受撞擊,他怎麼還得起這份恩情?

「都什麼節骨眼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任性!」

前所未有的怒氣讓少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但赤染顯然也已經不想再有所理會。他將少年牢牢抱在懷裡,雖然遊動之時整條手臂隱約傳來拉扯的痛楚,可比起這個,更讓他生氣的是對方的不懂事。

就在流速稍有減緩之際,他逮住機會使上渾身的力氣朝岸邊游去,終於,當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將少年推上岸之後,他才徹底瞭解到什麼叫做「死裡逃生」。

如今河畔上,少年佝著身子發出了劇烈的咳嗽,一旁的赤染契早已攤平四肢仰躺在地,放鬆了全部的精神。

「赤染你沒事吧?」少年急急急忙忙爬到他身邊,胸口起伏不定。

赤染半歇著眼皮,笑容看起來很不真實。「你都沒事了我能有什麼事?」

雖然背脊在接觸到地面的剎那有那麼一點刺痛,不過一會兒就好了。見少年一張臉白得跟紙似的,他想抬起手,但卻使不上力。

「赤染……」少年撫開他臉上的溼發,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怎麼又哭了?剛剛喝了太多水嗎?」赤染掛著微笑想好好把他檢查一遍,可疲憊的身體卻偏偏跟他作對。

「昭雅…你有沒有受傷?」

少年搖了搖頭,死命握著他的手。顫抖的指尖讓他好想將他緊緊擁入懷中,奈何眼皮越來越沉,漸漸的,他連淚珠破碎在臉上的溫度都感覺不到了。

※ ※ ※

晌午的陽光該是煦暖而充滿了光明,但在望見男人腦後逐漸漫開的血絲之時,少年的世界卻陷入一片冰冷的黑暗。

用力撕開下襬的手不住發抖,他握了握,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先止住頭部的出血,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害怕了。

「不是說好不會丟下我的嗎?」他跪在男人身旁忍不住低下了頭去,說好不再哭的眼眶滾燙得厲害,他深吸了口氣試著平息下來。

對、對了…他可以去找人來幫忙的……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加賀就在附近,應該找得到大夫才對。

正當他倉皇起身,背後突然揮出一把長刀抵在頸邊,他嚇了一跳,但不敢貿然回過頭去。

「沒見過的生面孔……在這兒鬼鬼祟祟做什麼?」

人、有人了!赤染有救了!

「啞巴嗎?怎麼不說話呢?」

「能救他嗎?」

「什麼?」

「能救他嗎?地上的人傷得很重,我們是從那古之浦逃出來的,能找人看一下他的傷勢嗎?」

「你這小子說謊也不打個草稿,那古之浦現在連只蚊子都飛不過去,你們還有辦法逃出來?快說!是不是武田派來的奸細!」

「隨你怎麼說都行,要抓我過刑拷問也可以,前提是先救醒他,之後你們想要知道什麼我如數奉告。」

「你——」明明就是個衣著破爛的乞丐說起話來卻比誰都要趾高氣昂,士兵氣不過準備出手教訓他一下,卻被身後的長官扣住肩膀。

「大、大人?」

「退下,平先生有話問他。」

少年手指壓著頸間的傷口轉過身去,神色凌厲。當他步步為營試圖找出為首者之時,隊伍之中有名身著青色平紋狩衣的青年已先屏退了左右。

「在下平子陵,管教不周多有得罪,還請閣下見諒。」

青年眼角噙著笑感覺相當平易近人,不過這份親切卻在直接對上少年之時暗暗吃了一驚。「閣下是——」

「救醒他,一切都好商量。」

「平先生?」近衛官皺著眉像是相當不滿少年的倨傲,平子陵否決了他的發言,只是示意他找來擔架搬運傷患。

※ ※ ※

這是清原綾姬有生以來頭一次把一個男人瞧得如此仔細,從小便跟著父親四處征戰的她什麼傷兵沒見過,就是沒看過傷得這般徹底臉上卻連一絲痛苦表情都沒有的人。

看著那不斷滲出鮮血的紗布,她才知道原來人血還有這種奢侈的流法,聽軍醫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