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非人力所能抵擋!
方鐵二人沒料到侯君玉有此一著,想將雙環截下也來不及,暗叫不好之際,水閣中射出一道烏光,竟然在兩枚玉環交錯的剎那空隙,將來勢洶洶的雙環一併穿住,帶動雙環轉向,投往水中,侯君玉揮袖一捲,將雙環捲住,斜斜掠到水閣左邊地上。此時他才看清,破去雙環的不過是一根殘舊的烏木髮簪而已!木簪巧妙地釘住兩玉環縷空處的小孔,簪環全無傷損,可見髮簪者用勁之巧,眼界之準,令侯君玉不禁心中暗驚。
水閣前青衫輕揚,披髮垂肩,雙目垂簾的左臨風現身在欄杆前!侯君玉全身一震,不能置信地道:「帝君…」
「你是本宮座下天童,不來參見已是不敬,居然敢向本宮動手,侯君玉你該當何罪!」左臨風眉端冷霜凝聚,不怒自威,傲然卓立欄前,絲毫不減從前嘯天宮主的威勢。
侯君玉此來另有目的,並不是如方、鐵等人所想的前來追捕左臨風,眾人一看到侯君玉進退失據的神情,眾人便知錯估了他的來意。但他的震驚也只是一閃即逝,回覆倨傲冷漠的神態道:「左臨風你失蹤四年,音訊全無,置宮主職責不顧,你從前已有私逃先例,所以元老會一致同意撤去你宮主的尊位,治以叛教之罪…」
「大膽!別說你僅是護法,今日即使元老會七老齊來,也只有我問他們的罪,幾時到他們治我的罪!」左臨風冷喝。
「嘯天徒眾遍佈天下,你就算有事前赴遠方,也可遣人回宮報訊,分明是你泰山戰敗後,無顏面對宮眾,更怕長老怪罪,乘機叛宮私逃!」侯君玉振振有辭的道。
「你瞧我的眼睛!」左臨風倏地把雙目一睜,侯君玉才赫然發現他那對天下無雙的「碧水寒瞳」業已變得死灰無光。
「你…」
「這就是本宮要向你們問罪的原因!」左臨風寒聲一笑,道:「當日本宮剛離泰山,便遭拜火教高手伏擊圍攻,本宮跟拜火教向無怨仇,他們卻是誰引到泰山去的?本宮孤身抗敵,你們有誰來應援了?我且戰且逃,雖然盡殲邪人,卻落得眼瞎身殘,若非被山民所救,本宮早已命喪荒山,我雙眼未盲,宮中尚有人意欲置本宮於死地,你說我毀目之後,還敢貿然求救麼?只怕人未還宮,已遭奸徒所害!今日護法前來,聲稱本宮被逐,莫不是早有預謀…」
侯君玉聽他句句暗指自己勾結異教,加害於他,須知嘯天宮對付背叛者的手段最是殘酷,若是被左臨風一口咬定他叛教害主,那便大大不妙。「屬下實在不知帝君駕臨三絕莊,更不知帝君先前失蹤乃是迫不得已…」侯君玉心驚之下,口風不覺軟了下來。
「本宮流落四載,幾經辛苦才拜上三絕莊求得三絕才子出手相救,你卻持強闖莊,阻礙莊主為本宮施治,侯三你到底是何居心!」左臨風見他虛怯,更是步步進迫。
「屬下不知才子正為帝君治病,才有闖莊冒犯之舉,絕無背叛之意,請帝君明鍳!」侯君玉驚得背上冷汗涔涔而下。
「好一個絕無叛意!」左臨風便似聽到最可笑的笑話般狂笑起來,笑聲戛然中斷,神色更是冰寒凌厲,語聲卻反常地平淡:「本宮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君玉你只有兩條路選擇,一是向本宮效忠,代我帶信回宮,告訴長老們本宮因力抗邪教,身負重傷,現在三絕莊中療傷,傷愈後我自我回宮給他們一個交待。另一條路是趁本宮有傷在身,殺了我,提頭回去領功,做嘯天宮的新主…」
左臨風話一出口,別說侯君玉,連方鐵二人也是大吃一驚,尤其他身後剛醒來的立秋,更是忍不在叫了起來,幸而南宮絕眼明手快,一枚李子打進他剛張開的大嘴裡,塞個正著。
侯君玉面色忽明忽暗,其實不用左臨風多說,他也看出左臨風身上玉種氣息彷佛完全消失,幾乎與不會武的常人無異,確是殺他自立的最佳時機,可是如果真的如此,他又怎會自暴其短?很可能是他故意示弱誘敵,又也許他是傷重下布的空城計…
正當侯君玉心念疾轉之際,左臨風卻悠閒地伸手挽起散亂的黑髮,含笑道:「三哥,把簪子還我!」
「這東西是你的?」侯君玉一愕,沒料到他會忽然扯到這麼不相干的小事上。
「剛才我手上甚麼也沒有,只好拔它下來當暗器,它沒斷掉罷?」
「沒有。」侯君玉又是一愕。
「還好,不然我拿甚麼束髮了?」
左臨風語態輕鬆,侯君玉卻喑自驚心,若然左臨風真的重傷未愈,又豈能舉手便破去他雙環全力一擊?侯君玉目光瞬息數變,嘴角掀起邪詭的笑意道:「還你!」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