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棧前。門口那燈籠落了色,烏濛濛的,再往裡走,卻能看出幾分整潔古樸,也算是一處清靜所在。
因為事先已經打過招呼,那小二見了他,眉花眼笑地行了個禮,閒話也不多說,便帶著他往樓上走,直引至一道門前。
巖錚給他打了賞,他便又下樓去了,只餘巖錚一人對著那房門發愣。
一路火急火燎地趕過來,怎麼這時候反倒猶豫了?想到這,他便穩了穩心神,終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那屋內佈置極簡單,卻甚是明窗淨几。湘妃竹小桌上的香爐裡焚著些水沉香,繞過那嵌雲石屏,便是書架和炕床之類的了,一應花梨木製。
一旦進了這門,巖錚的步子便又急了起來,可是繞了一圈,裡面居然一個人影都沒有!
立在那屋子正中,他又驚又惱,竟是手足無措。
不應該啊!他扭身便要衝出去找那店家盤問,可一腳都踏出門檻了,整個人又頓在了那裡。
屋裡有些動靜,雖細小,卻仍是被他捕捉到了。
他遲疑著退回來,掩上門,重新審視整個房間。目光掃了一圈,照舊沒看出什麼,掃第二圈的時候,才定在了衣櫥上。
這屋中甚是素淨齊整,唯獨衣櫥的門洩著個小縫。他深吸了幾口氣,大步踱到衣櫥前,略一踟躕,終是握了那把手,猛地開啟來。
櫥子裡空蕩蕩的,一件衣裳也無,卻有個人蜷成一團,縮在裡面,被他的動作嚇得肩膀一震,頭都恨不得埋進膝蓋裡去。
巖錚的手斷了線似的垂下來,一陣目眩,就那麼望著他,顫顫地呼了幾口氣,幾乎恨不得將眼神化作刀刃,將他這身影一筆一筆地刻下來。
“景洵,在這躲著做什麼,還不快出來?”這話說出來,語氣卻是極平靜的,甚至算得上柔和,連巖錚自己都有些驚訝。
聽了他的話,縮在那的人反倒拿胳膊抱住腦袋,連耳朵都掩起來了。
原來巖錚晌午出了宮門,聽說家裡出了事,便立即暗中指使羽林騎裡的手下親信悄悄將景洵接走。
這種醜事,怕是不出半日,整個京城都會傳得沸沸揚揚。他綢繆了多少年,費了多少心力,才爬到如今的位子,掙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