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搶攻的是兵分三路的前鋒軍,他們一接收到攻城指令便自身旁的隱蔽物躍起,提起武器衝往城下。
頤遠城下的衛兵只有數人,自然不敵猛然奔來的敵軍,一個個被朔軍殲滅,控制著城門開關的業國守軍見狀慌忙拉起城門,可惜動作還是太慢,笨重的城門才闔到一半便被朔軍強行撬開,湧入了上百名軍伍。
許騰駕馬飛奔來此,領在軍隊之先搶佔城門,他揮動長槍砍殺控城的業國守衛,迅速於頤遠城牆上掛滿朔國大旗。
尚熙領著後部尾隨而來,見攻佔頤遠城不費吹灰之力,內心無比欣喜,淺淺一笑,並未過份表現在顏面上,緩緩策馬進城,決定去往頤遠城守城將領的府邸,本想親自與那守將商量關於兩國之間的戰事,可惜許騰老早不分皂白將之砍殺,害得尚熙此計只得作罷。
傍晚清點人數時,朔軍幾乎沒有損傷,而守護頤遠城的業國兵士全被關押在牢房中,太吵雜的,全被許騰一槍刺穿胸腹,屍身懸掛在牢房門前,殺雞儆猴。
尚熙料想此刻不宜過度聲張,以免驚擾當城百姓,立刻劃了一處營地給己軍使用,並規定不得侵擾城民,免得滋生事端。
作家的話:
☆、四、大軍銜令取頤遠,巾幗亂兵困孤城(4)
營內,眾將歡喜飲酒,唯有尚熙依舊板著張嚴肅的臉。
許騰酒酣耳熱,捧著大酒甕來到尚熙身前大聲喊:「主帥!如此大喜如無飲酒豈不無趣?快來滿飲此杯!喝!」
說是勸酒,許騰也沒其他舉動,自顧自將手中酒甕湊進嘴巴,嘴咕嚕咕嚕自己飲了個精光,旁人見他牛飲,跟著附和吆喝,尚熙僅僅淺笑以對,將手裡端著的酒杯晃了晃,徐徐啜著。
見尚熙沒有慶酒的打算,許騰討個沒趣,不再糾纏,轉而向旁邊的下屬們拚比灌酒,豪放無比。
尚熙看他們如此沒有節制,雖說大勝,如今深入業國也仍身處險地不可不防,正欲要出聲喝阻,身旁傳來一陣絲竹悅耳之聲,猛一回頭,諸多女伶樂手已笑著走進場來。
「啊──終於來啦!等好久了!」
人群之中,有人如此叫囂,尚熙見眾將荒誕不經,一雙濃眉登時狠狠皺起,凌厲的眼神掃向了許騰。
許騰倒一臉事不關己,打著酒嗝解釋:「這可不是我硬讓她們來的,剛才有人通報,說是城內百姓派她們過來伺候咱們,讓咱們別為難他們生活!」
「哼!愚蠢!」尚熙冷哼罵了句,說不定這些樂手當中就有奸細打算對他們不利,竟還這般肆無忌憚的飲酒作樂?
尚熙還想發飆,便聞許騰笑著又捧起一甕酒:「將軍放心!我已經讓下人搜過她們的身了!沒事,保證沒事!」
就在這兩人為這事有所芥蒂,不遠處早就奏起重重樂聲,婀娜多姿的女伶搖曳起舞,不少女人更偎在將領身旁倒酒助興。
「去你們的!竟不等老子!」
許騰笑罵,不等尚熙說完話就跑去與眾人同樂。
尚熙看到這般荒謬的行徑實在惱怒,然而轉念一想,朔軍大勝,士氣正濃,如此歡慶亦是一番鼓舞,能助於日後的進軍,如此放鬆一日也無不可。
不過明早便要開始好好整治他們了!
思忖間,有人端著酒水過來,嬌滴滴的女聲說道:「將軍,這是頤遠城特產的陳年佳釀,請將軍品嚐。」
尚熙收回目光,落於面前一名身材嬌小的可人兒身上,女人靈眉秀目,頭上髮髻裝飾的一朵黃花開得甚是嬌豔。
「奴婢敬將軍……」
就在女子要將酒杯推到尚熙嘴邊,尚熙伸手去擋,冷言道:「本將軍並不飲酒,你可以退下了。」
女子顯然有些吃驚,還想多言,尚熙早已轉身離開,她愣了片刻,無奈之下,繼續回到場內與其他朔國將領們飲酒,眼神不忘不時瞄往方才尚熙離去的方向。
回到屋內的尚熙,心裡似乎不得平靜。
他踱步來到窗前,望著皎潔月光,有些煩悶看不見朔國王宮。
佔領頤遠城的訊息早在先前就已飛鴿傳書給朔王知曉,即便他知道就算朔王馬上回信,至少也要等上翌日清晨,可偏偏外頭有什麼風吹草動,下意識就認定是朔王回傳的訊息。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情愫?
尚熙回想之前為了拓大朔國版圖而出外征戰無數次,似乎從來沒有一次這麼心繫宮內的朔王,難道這次是因為此戰將要決定這片土地上唯一的王者,而這,竟也同時決定了戰後他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