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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可以肯定地說,誇大其辭、言之鑿鑿、不斷重複、絕對不以說理的方式證明任何事情——這些都是公眾集會上的演說家慣用的論說技巧,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打動群體的手段。

歷史上著名的“克列芒鼓動”來自於教皇烏爾班二世。正是這場演講掀起了首次十字軍東征的狂潮,當時他激情洋溢,口若懸河。先是描述了聖城耶路撒冷基督徒所受的苦難,又講述了巴勒斯坦平原是如何被殘暴的野蠻人變成了不毛之地。當他敘述了這些之後,便開始了大聲疾呼。

“聽我講話的人,都是真正信奉上帝的人!我召喚你們!清除覆蓋塵世的汙垢,把教友從苦難的深淵中拯救出來!那些為了救世主而拋棄田產、父母、兄弟、姐妹、妻子、兒女的人,必將會受到百倍的回報,將會得到永生!”

可以看出,烏爾班二世所運用的手段,完全蘊含了我們在前文中所說的技巧。在這一點上,我們可以簡單地檢視一下歷史,不論是古希臘學園中的雄辯者,還是巴黎公社的街壘演說家,抑或是在裁判法庭上慷慨激昂的辯護者,無一不出言不遜又信誓旦旦。

群體易於爆發出狂暴而極端的感情,也最容易為狂暴而極端的感情所打動。當他們被打動之後,就會像我們前文所說的那樣,匯成一道毀滅性的洪流,摧毀一切阻擋他們的障礙!

(16)群體的誇張妨礙智力(上)

我們常常會認為人群總是要比個人聰明,事實上,這一點是絕無可能的。

當個人彙整合群體的時候,絕不會有集思廣益這樣的事情發生。相反的是,群體的疊加只能增加他們的愚蠢,智力反而會大幅度下降。

相比於個人,群體不存在絲毫的智力優勢!

當群體開始將感情提升到極高或極低的境界時,就已宣告了這一點。

群體摒棄了溫和、教養;

群體喪失了對自己性格缺點的基本認識;

群體不願再對自己的語言行為有所約束;

群體樂於以原始人的心態生存。

於是,儘管群體的力量遠遠大於個人,但是他們的智力商數卻是徹底地倒退了。

在1630年的米蘭,當瘟疫蔓延開來的時候,人們也變得越來越瘋狂,越來越輕信。許多異想天開的荒唐故事,居然都被人們信以為真。

比如說,有個名叫巴薩尼的人,站在米蘭市場的附近給人們講故事。他聲稱自己在一個黑夜之中,站在一個大教堂門口,忽然之間,一輛由六匹白馬拉著的黑馬車停在他身邊,馬車後面跟著無數個身穿黑袍的僕人。

從馬車上面走下來一個高大威武的陌生人,他態度和藹又不失威嚴地邀請巴薩尼上車,帶他來到一個幾乎倒塌了一半的巨大宮殿。巴薩尼在裡面看到了許多骷髏,骷髏們互相笑罵,相繼追逐著跳到對方背上。在一塊荒地的中央有一塊岩石,石頭下面流淌著毒水,毒水流過田地,滲透到米蘭城所有的泉水當中。

看完這一切,陌生人許諾說,如果巴薩尼答應將米蘭所有的門上都抹上毒藥,就可以得到無盡的金子和寶石。這個時候,巴薩尼終於明白這個人是魔鬼,他便立即向上帝禱告。一瞬間,他發現電閃雷鳴,自己又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教堂的走廊上。

儘管是這樣的瘋話,卻得到了所有聽眾的信任。甚至還有所謂的目擊者為他幫腔,發誓說他們也曾經見過那陌生人,聽過那些白馬拉車的聲音。他們逢人就講,那架馬車實在是大,當它夜半時分穿過街道的時候,發出的聲音要比雷聲都大。

(17)群體的誇張妨礙智力(下)

除了上面我們提到的方面之外,群體常常對意識形態也會進行誇張的處理,讓某種意見以異常極端的形式表現出來,即使到了荒唐至極的地步,也毫不在意。

在巴黎公社的暴亂成功之後,被廣泛鼓吹的婦女權利運動得到了空前的發展。許多婦女開始公然拋頭露面,她們在各個方面都要求取得與男人相同的權利,除了穿男裝、佩帶槍支、騎馬之外,一些女人甚至認為,蹲著小便也是婦女地位低下的象徵。

為此,有人專門發明了一種為女子站立小便用的排尿器。這種排尿器的外貌與我們日常所用的漏斗十分相似。

巴黎聖日耳曼南區有一位名叫拉格非爾德的先生,他開了一家容器店,在公社建立起來後,由於限制公民飲酒,因此他的漏斗銷量一直不佳。正當他為了這個發愁的時候,他的老婆給他出了個主意,把漏斗的價格提升一倍,然後全部當做排尿器出售。拉格非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