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張椅子;爬上去;揭開了巨大的魚缸的蓋子。〃但是我們不幹。〃
她抓住鯉魚的尾巴把巨大的胳臂伸到水裡的洞穴邊。海鱔出現時她那巨大的胳臂又一把揪住了它的後部;拉出了水面;舉過了自己的腦袋。那遒勁的海鱔擺動著。它跟瑪戈差不多一樣長;很粗大;色彩斑斕的皮閃著光。她伸出另一隻手抓緊了海鱔。海鱔掙扎時她用帶鉤的手套扎進它的肉裡;揪緊不放。
她小心地走下椅子;抓住海鱔來到梅森面前。海鱔的腦袋像把螺桿切刀;牙齒噠噠地響著;像在打電報。那牙有倒鉤;什麼魚都逃不掉。
她把海鱔往梅森的胸口上一擱;讓它搭在呼吸器上;然後一隻手揪住海鱔;一隻手拿梅森的辮子一圈又一圈地纏緊它。
〃搖尾巴呀;搖尾巴呀;梅森。〃她說。
她一手抓住海鱔頭的後部;另一隻手扳著梅森的下顎;要強迫他張開。她把全身重量都壓到了他的下巴上。梅森使盡了全身力氣咬緊了牙;卻終於嘎嘎地、噠噠地張開了。
〃你也應該吃點巧克力。〃瑪戈說著把海鱔的嘴塞進了梅森的嘴裡。海鱔用剃刀一樣鋒利的牙咬住了他的舌頭;像咬住一條魚一樣;死死不放;死死不放。它的身子叫梅森的辮子纏住了;拍打著。鮮血從梅森的鼻子裡噴了出來;他快窒息了。
瑪戈把他們倆……梅森和海鱔一起扔下了。鯉魚在魚缸裡獨自轉起圈來。她在科德爾的桌子邊鎮定了一下;望著監視器;直到梅森不再動彈。
她回到梅森的屋子時海鱔還在擺動;呼吸器還在起伏。在它把帶血的泡沫從梅森的肺裡吹出時;也灌脹了海鱔的氣鰾。瑪戈在魚缸裡涮了涮電棍;放進衣兜。
瑪戈從衣兜的袋裡取出萊克特博士那一撮帶皮的頭髮。她用梅森的指甲從那頭皮上刮下一點血。這是很不穩定的工作;因為海鱔還在拍打。然後她把那頭髮卷在他手指上。最後;她還把一根頭髮塞進了一隻捉魚手套裡。
瑪戈走了出去;對死去的科德爾看也沒看一眼。她把那溫暖的戰利品塞在能夠保暖的地方;回到朱迪身邊去了。
第六部長勺
第八十九章
克拉麗絲·史達琳躺在大床上;昏迷不醒;身上蓋著亞麻布被單和棉被。她穿著絲綢睡衣;雙臂放在被窩面上;但是被絲圍巾固定住;保護著手背上貼住靜脈滴注針頭的蝴蝶膠布;不讓她去摸臉。
屋子裡有三個光點;燈罩壓得很低的燈光和萊克特博士望著她時瞳孔正中那兩個針尖大的紅光。
他坐在圍手椅上;幾根指頭頂著下巴。過了一會兒他站了起來;替她量了血壓;又用一隻小電筒檢查了瞳孔。他伸手到被窩裡摸到了她的腳;拉了出來;用鑰匙尖颳了刮腳底;同時密切觀察著她的反應。他輕輕地抓住她的腳;站了一會兒;好像抓住的是一隻小動物;顯然墮入了沉思。
他從麻醉劑的製造商那兒獲悉了麻醉藥的成分。由於擊中史達琳的第二枚飛鏢射在了脛骨上;他相信她沒有中雙倍麻醉劑的毒。他為她極其小心地使用著解毒藥。
在給史達琳用藥的間隙;他用一本大拍紙簿做著計算。那紙上寫滿了天文物理和粒子物理的符號。他線上性理論方面做了反覆的努力;能跟得上他的少數幾位數學家可能會說他的方程式開始得很精彩;其後卻難以為繼;註定了要失敗;因為那是一廂情願。萊克特博士想讓時間倒流……不能讓越來越增加的一致性指明時間的流向;而要讓越來越多的秩序來指明流向。他那火熱的計算背後是一種迫切的要求:在這個世界上給米沙尋求一席之地;也許就是克拉麗絲·史達琳現在所處的地方。
第九十章
麝鼠農莊遊戲室的清晨;黃色的陽光。玩偶動物的鈕釦眼睛望著此刻用布蓋著的科德爾。
儘管已是仲冬;一個綠頭蒼蠅已發現了屍體;在屍布被血浸透的部分爬來爬去。
如果瑪戈·韋爾熱早知道媒體蜂聚的殺人案會給主要有關人員帶來那種心驚膽戰的日子;她就不會把海鱔塞進梅森的喉嚨裡去了。
她的決定是對的:她一直躲起來沒有動;靜候風暴吹過;並不去麝鼠農莊收拾殘局。梅森等人被殺時沒有一個活著的人在麝鼠農莊見過她。
她編的故事是;半夜換班的護士給她打電話驚醒她時;她還在跟朱迪合住的房間裡;她來到現場時警局的第一批人員已經到了。
警局的偵探克拉倫斯·弗蘭克斯偵探看上去還年輕;雙眼長得太近;但是不像瑪戈想像的那麼糊塗。
〃不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