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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箇中緣由複雜得難以言喻。星辰之子並非他的同胞。他生為賈德人,後來選擇了金達斯信仰——那還是在他遇到並追求雷佐尼的小女兒之前。阿爾瓦在多年前離開時斯特倫,以瓦雷多國王和王后的名義護送伊沙克·本·約南農和的妻子,去找他們的女兒。他當時就做出了這個選擇,並決心成為一名醫師。

賈罕娜當年已和伊本·哈蘭在索蘭尼卡住了段時間。阿拉桑的穆瓦迪人威脅說,如果阿馬爾繼續統領軍隊,他們就要譁變。他們還要求耶齊爾·伊本·卡里夫將其處決。瓦祭們叫囂道,是他殺了最後一位哈里發,在亞夏眼中伊本·哈蘭比賈德人還可恨。

耶齊爾屈從於第一股壓力,但令人意外地拒絕了第二個要求。他將伊本·哈蘭流放,但留下了他的性命。一部分是因為伊本·哈蘭作為卡依德成就的功績,但主要是因為他作為亞夏的神聖之劍,在那天傍晚進行的決鬥。

難道不是他擊敗了那無人能敵的勇士?難道不是他殺死了阿拉桑之鞭羅德里格·貝爾蒙特,為他們取得西爾威尼斯之役的勝利?

最重要的是,難道不是他以此為伽利布討還血債?耶齊爾·伊本·卡里夫,這位同兄弟一道在沙漠中行走了二十年的酋長,不會處死為自己報仇雪恨的男人。於是耶齊爾允許伊本·哈蘭離開,還有他的金達斯情婦。

“米蘭達給咱們寄了封信。”阿爾瓦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賈罕娜看了伊本·哈蘭一眼,丈夫的神情讓她安心。賈罕娜放開阿馬爾,問阿爾瓦:“你讀過了?”

“我讀了個開頭。你先看吧。”他說著,把信遞過去。

賈罕娜接過信,攤開信紙,讀了起來。阿爾瓦走到餐櫃前,為自己倒了杯酒。他看了看瑪麗莎和阿馬爾,前者搖搖頭,後者點點頭。他為自己最好的朋友倒了杯酒,沒有兌水,直接端了過去。

賈罕娜大聲讀道:〃……今年夏天鉅變連連。費爾南和國王終於攻佔了阿拉桑的最後三座城池。我不知道細節,也沒過問。但我聽說,其中兩座城邦死傷無算。我知道這個訊息不會令你們高興,對阿爾瓦也一樣,我也知道它會給阿馬爾帶來莫大悲傷。不知事到如今,阿馬爾是否相信我對他並無仇恨,是否相信我能理解他的悲傷,而且羅德里格肯定也感同身受。

〃不過,我想費爾南是不會那麼想的,但迭戈有可能——對此,我也不敢確定。我這些年很少見到他們。賈德慈悲,迭戈和他妻子生了個男孩,那是我的第一個孫子,而且母親一切安好。其實我不說你們也能猜到,他的名字叫羅德里格。國王專門為迭戈創造了個新頭銜:他是統一後的埃斯普拉納的第一任宰相。人們都說費爾南會在戰爭中帶給我們勝利,迭戈則會在和平年代指引我們前進。我當然為他感到高興,不過作為母親,真希望費爾南心中能多一點慈悲。我想咱們都知道他在哪兒失去自己的慈悲,但可能只有我還記得他曾有過的溫情。

〃我聽起來像個老人,是嗎?我有孫子了。我是個老人。我通常並不認為自己變了很多,但也許我真的變了。對了,你們現在肯定認不出國王——他胖得不可思議,跟他父親一樣。

〃他們今天春天移走了羅德里格的屍骨,就在夏季攻勢開始之前。我不想讓他離開牧場,但兩個孩子和國王都認為他應該在葉斯特倫得到禮葬,而我沒心情跟他們三個爭鬥。我過去可是很擅長爭鬥的。但有一點,我始終態度強硬,而且沒想到迭戈和拉米羅王也同意了:他墓碑上的銘文是阿馬爾多年前寄給我的悼詩。

〃我覺得只有這樣做才合適,其實他們也這麼想。我去參加了典禮。葉斯特倫變化很大—一阿爾瓦,你肯定認不出那個地方了。羅德里格如今躺在王家教堂日輪盤旁的一間小屋裡,那裡有座大理石雕像,是拉米羅新找來的某個雕刻家的作品。當然,它其實並不像羅德里格,因為雕刻家從沒見過他。他們給羅德里格戴上了鷹盔、鞭子和長劍,他看起來嚴肅得要命。他們還把阿馬爾的詩句刻在雕像基座上,可惜用的是埃斯普拉納語。不過是國王親自翻譯的,我想這很說明問題了,對嗎?

〃他是這麼翻的:見此文者,汝當知曉,碑下之人集榮譽、堅貞、愛國、勇氣

於一身,大神有諸多奇蹟,他當屬其一。〃

賈罕娜很明顯在壓抑著內心的激盪。阿爾瓦有時覺得,如果她允許自己落淚會更好些。這話瑪麗莎也說過不止一次。伊沙克去世時,賈罕娜哭了,還有她的第三個孩子——一個女兒死產的那次。除此以外,在阿爾瓦的印象中她再沒哭過,哪怕是在西爾威尼斯附近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