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淺淺地吸了最後一口氣,隨即閉上雙眼,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這是死亡的方式之一,醫師見過太多太多次。賈罕娜的十指還撫在他的面頰上,但他已與世長辭,去往黑暗彼岸的王國。
“親愛的,”她泣不成聲地說,“哦,親愛的。”
是否從來都是如此,一個人最想說的心裡話,卻總是說得太遲?
在她身前,傭兵們圍成的圈子向兩旁閃去。有個人穿過人群,跪在賈罕娜對面,全然不顧浸滿碎石地的黑血。他的呼吸十分急促,彷彿是一路跑來的。賈罕娜沒有抬頭,但她看到那人伏下身,握住了死者的手。
“願光明在前方守候你,”她聽到那人用極盡溫柔的聲音說,“那至純至柔的光芒,超過所有世人的夢想。”
賈罕娜抬起頭來,用婆娑淚眼望向對方。
“哦,賈罕娜,”羅德里格·貝爾蒙特道,“我很難過。這件事不該發生。他救了我的命。”
喝下去的烈酒,房間中薰香的濃厚氣息,無處不在的多彩蠟燭,床鋪和織毯上的枕墊,凡此種種,讓阿爾瓦最終迷失在時空之中。
他同陌生的女人一起運動,時而在她身上,也有幾次被她急迫地壓在下面。兩人進入房舍後就摘掉了面具,但這無關緊要,無論她在平日裡是什麼身份,今夜都只是一頭捕捉獵物的大貓。阿爾瓦身上到處都是撓痕,似乎是在證明這一點。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發現,女人身上也一個樣。阿爾瓦不記得自己幹過這等怪事,但沒過多久,他發現自己竟又在抓撓。他們倆站在地上融為—體,然後又靠著床伏下身子。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一番雲雨過後,阿爾瓦躺在壁爐前的地毯上喘息著說。
“今天晚上,名字又有什麼意義?”女人答道
她十指纖長,塗了顏色的指甲修得很尖。女人在某些方面技藝非凡,其中就包括這雙手。她有一雙綠瑩瑩的眼眸和略顯寬大的嘴。透過若干跡象,他發覺自己不光在享受,同時也在給予快感。
過不多時,她吹熄了所有蠟燭,兩人一起走上俯視擁擠廣場的黑暗陽臺,身上不著一縷,倒有不少情事留下的痕跡。
夜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