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回家時先喝二分之一,日落後再喝剩下的二分之一。你聽得懂嗎?”那人點點頭。這句話非問不可:有些病人,特別是北方鄉村來的賈德人,不明白分數的概念。總之,維拉茲會特別準備兩個瓶子盛放藥水。
“今天只給他喝熱湯,一點點地喂,如果有條件的話,再弄點蘋果汁。就算他不想吃,也要強迫他吃下去。他今天晚些時候可能會嘔吐。只要裡面沒有血絲,就暫無大礙。如果真的有血,立刻到我家來找我。沒事的話,那就在入夜前一直喂他喝湯和果汁。他身子乾燥發熱,所以很需要這些東西。你明白嗎?”那人皺著眉,專心致志地點點頭,“你走之前,告訴維拉茲你家在什麼地方。明天早晨我會去看他。”
皮匠明顯鬆了口氣,但隨即露出扭捏的神情,“醫師,請原諒。我們沒錢請您出診。”
賈罕娜皺了皺眉。看來他多半不是改宗者,雖然被賦稅壓得喘不過氣,卻不肯放棄對太陽神賈德的信仰。啊,她哪有資格質疑旁人對信仰的執著?她收入的三分之一繳了金達斯稅,卻從不覺得自己是個虔誠的信徒。很少有虔誠的醫師。不過驕傲是另一回事了。金達斯人以在夜空中遨遊星海的兩顆月亮為名,被稱作流浪者。在賈罕娜看來,金達斯人流浪了千百年,走過海角天涯,可不是為了到阿拉桑放棄自己悠久的歷史。
“咱們回頭再討論報酬的問題。現在的關鍵在於那孩子是否需要放血療法,我在集市上沒法妥善處理這種診療。”
攤位旁邊有人發出一陣輕笑。賈漢娜沒有理會,只是把語氣放緩。眾所周知,金達斯醫師的開價在半島上是最高的。這理所應當,賈罕娜心想,如今也只有我們還懂得真正的醫術。但斥責別人為診費擔憂,卻是她的不對。“別擔心,”她衝皮匠笑著說,“我不會給你和你兒子同時放血。”
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