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各異。最起碼在用同一個方劑時也要按季節特點加減,比如春夏感冒,氣候多雨溼,病人易“挾溼”,舌苔反應多白而厚膩,中醫就要加蒼朮、厚朴等叫“化溼”的中藥。如果在秋天,氣候乾燥,病人易“挾燥”而舌質紅的,中醫就要加入叫“潤燥”的藥物,如沙參、玄參等等。但也有病人秋天而不“挾燥”的,舌質不紅,就不能加……這是中醫的特點。)於是記入病案(中醫病歷的名稱)。(4)論治:按“溫病學”理論治則是清熱解表法。選方:桑菊飲、銀翹散均可。按經驗“咳重用桑菊,熱重用銀翹”此病人咳輕熱較重,所以首先用銀翹散。遣藥加減:因病情沒什麼特殊,可抄用成方稍作加減。於是按書處方:銀花、連翹、桔梗、荊芥、薄荷、炒牛蒡子,淡竹葉、蘆根、淡豆豉、甘草等。因有喉幹痛,音啞,牛蒡子可稍加重。配三劑,一日一劑,煎服。醫囑:避風、暫忌辛辣煎炒等,三日後切須複診!(因時當夏秋之交,病孩10歲,慎防此時系“暑溫”重症初期,以西醫觀點看,慎系乙型腦炎初期。)(6)複診:三日後病人如囑來複診了,父代訴服藥之後,曾出微汗,諸證均退去,舌質仍小紅,脈已不數(快)。於是可告訴病人,病已愈去,可以不再服藥了,但仍注意休息,仍忌辛辣等一週即可。(此病可能相當於西醫的“上感”。)
但是,如果出現了另一情況,病人次日即來複診了。望診:病人精神差了,面色帶紅(異於平常的紅)舌質更紅,舌苔轉為黃燥了。聞診:病人呼吸氣粗,且帶呻吟。問診:代訴發熱更高(中醫書上叫“反惡熱”)煩躁不安,叫頭更痛了,大便乾結,小便短黃(中醫術語,指尿少而黃色比平常深)。口渴“喜冷飲”(喜歡喝冷開水)。切診:脈滑洪而更數(即脈粗有力而快)遍身肌膚灼熱。八綱辨證:典型的“陽、熱、實、裡證”因大便乾結,小便短黃,脈滑洪等均表示病已入“裡”。進一步詳細分證:“溫病暑溫之氣分證”,這就是此病此時此地的中醫診斷。論治,立法,清熱生津法;選方:白虎湯加減,遣藥:石膏、知母、甘草、粳米。如咳未除可加黃芩,慎防溫病轉變。複診:病人如囑每日由其父陪來複診,病情變化不大,每日以原方加減連服三日,諸症減去。原方再加減,如食慾不振加生谷麥芽,口乾舌燥加玄參、生地等服三日,諸症除去,基本恢復。(此病相當於西醫的流行性感冒。)
但如果出現了第三種情況,病孩複診時,諸症加重,高熱不退,頭痛加劇,甚至出現“神昏”(昏迷),舌質紅“絳”(深紅帶紫)脈滑數更甚(什麼叫更甚?沒定數只能憑經驗——中醫不定量之弊),甚至出現了“譫語”(說胡話)等等。趕快猛醒!這是標準的“溫病暑溫”中的“營分證”了(又叫“熱入氣營證”)。這又是此病此時此地的中醫診斷。論治:立法是“清營開竅”法。主方:趕快選用“清營湯”加減,並加用“三寶”(安宮牛黃丸、紫雪丹、至寶丹三藥的總稱)。此病在西醫可能是乙型腦炎,或是流行性腦膜炎、急性結核性腦膜炎等,可以透過腦脊液等的檢查及其他方法做出診斷。而對於中醫,前已說過,不能用病原學診斷,仍以“辨證”為主。複診:此時病情危急,瞬息萬變,複診應一日數次,醫生能定期守視床邊更好。如果是流腦,如出現皮疹等(西醫的華一佛氏綜合證)時,在“溫病”裡又叫“血分證”(或“熱入營血”)了。此時治法就應是“清營涼血”而要用“犀角地黃湯”等加減了。……總之按溫病學的程式診治下去即可。
舉例二:一病人來診,男性,成年,45歲,教師。主訴失眠二年餘,時好時發,每發於勞心勞力之後。起於批改作業等日夜奮戰之後,兼多夢心悸(心慌)健忘,神疲體倦,頭昏腦漲。食納差,面色少華(面色無光彩),舌質淡(比正常淡紅)苔正常,脈虛細。這個病人一看便知是慢性病。分析如下:主症:失眠(也叫“不寐”)屬“內傷雜病”。(2)八綱辨證:望診——神疲,面色少華,屬“陽虛”,舌淡屬“寒”;聞診——無特殊,可能語音低微;問診——失眠已二年,屬“內傷雜病”無疑。每發於勞心勞力之後,健忘心悸,均屬“心虛”。古醫書曰:“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神明”是什麼?意識思維也。健忘,亦神明病也。病起勞心批改作業之後,按中醫“臟腑辨證”分析,“案牘勞神”、“久思傷脾”、面色少華均屬“血虛”,“脾統血”,“屬脾虛”,所以是“心脾不足”證。
因此可以大膽確診:此病是中醫內傷雜病中的“心脾不足”或“心脾血虧”證。(但記住,這“心脾”不是西醫的心臟、脾臟,否則若誤解成西醫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