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不是家人,不進一家門嘛!”小朱子也說:“進了一家門,就是一家人啊。”繼續為丁雪搛菜。
丁雪左右看看,忽然捂臉哭起來。
小朱子問道:“怎麼了?大媽剛停,你怎麼接著來了?”
丁雪擦著淚說:“大媽,你們對我太好了……我……我很激動……”
胡喜說:“激動就吃菜,就笑啊。我一激動,就食慾大增,一頓能吃一頭烤全羊呢,在釣魚臺國賓館那一回,吃得才叫激動呢!”
“不是的,”丁雪嗚咽著說:“你們不瞭解情況,我姐把我那條項鍊丟了,我一激動,就會想起它來……”
小朱子說:“項鍊,怎麼丟的?你姐她可從來沒有給我說過這件事呀!”
丁雪說:“她借去,說是相物件要用,哪知放在錢包裡,被小偷偷去了……”
韓大媽覺得這話題遠了,趕緊說道:“沒關係,改日買條新的就行了,快吃菜,吃菜,小心涼了反胃。”
小朱子用餐巾紙為丁雪邊擦淚邊說:“別想它了,喝酒,喝酒!”
丁雪繼續哭道:“我一激動,就吃不下喝不下。”
“你這……”小朱子說:“怎麼就動起真格的了?”
丁雪說:“我一激動,哭就止不住。”
韓大媽瞅瞅她的臉,頗感後悔,說道:“對不起,早知道這樣,真不該讓你——讓你激動啊……”
吃完飯,丁雪被小朱子拉到胡喜家玩去了,電話鈴響起,韓大媽一聽是劉主任打來的,美美地被人家數落了半個小時,最後只說了聲“你批評的對”,就放下電話,嘮叨起來:“哼,還批評我腳踏兩隻船!我就是踏八隻船,最後還不定能不能有一個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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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女人,為什麼都喜歡這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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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主任、王大爺、陳大媽、李大媽等人,討論起韓文兩家的問題,失去了往日的笑聲,都是一臉愁容。
陳大媽唉聲嘆氣說:“要想解決起來,這事兒——難呀!”
張主任頗有信心,提高嗓門說:“難也得辦,否則,要我們這些老街坊幹什麼?我已經落實清楚了,當年是抱錯了!”
王大爺說:“事實是這麼回事!不過你想,她倆這幾十年矛盾重重,說要讓換孩子,誰會幹?”
眾人七嘴八舌附和道:“的確是啊——就是養條狗養只貓,都會有感情啊,何況是大活人……”
張主任說:“這說法不對!除了老王頭,在座的都是女人,她倆都是做母親的,誰不想要自己的親骨肉?”
王大爺想了想:“不如這樣,咱先繞開她倆,把情況跟小韓子和文秀談談——他們都是大人了,看看他們的意見。”
“這也行。”張主任說:“不管怎麼說,這次人口普查,上面要求很嚴,說是過去搞錯的,這次一定要糾正過來。”
王大爺不無擔心地說:“對於這兩個家庭來說,這可是件大事,我看還是再緩幾天。別為這事讓韓大妹子激出心臟病了……”
李大媽笑道:“你考慮得這麼周到呀!”
王大爺辯解道:“本來嘛!人口普查正式填表還有一陣子呢!”
在一條街旁的林帶邊,有幾個水泥墩,丁雪坐在上面哭泣,憨哥很為難地陪在一旁。
“別哭了,”憨哥說:“那天在運河邊一見面,我就勸過你,長期這樣下去,對身體不好。”
“不是的!”丁雪說:“那項鍊是周亞文送我的,我……”
“他還沒訊息嗎?”
“這個挨千刀的呀,自從上次做生意賠了本,就拋棄了我,這麼久了,再也沒有露過面!”
“過去你們租我的車拉貨,我看他對你挺好嘛。”
丁雪說:“憨哥,你說,這樣沒良心的傢伙,我還值得跟他處朋友嗎?我還值得想念他嗎?我還值得……”
“可你現在……”
“不是的!”丁雪繼續哭道:“我姐把我介紹給你,我就下決心跟你談。周亞文,哼!他有什麼了不起?離了他,地球就不轉了?”丁雪像下了一個大大的決心:“憨哥,咱倆談,咱倆好好談,氣死他!”
“嘿嘿……”憨哥笑道:“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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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憨哥又拎來了一大包服裝,向文秀攤走來,心裡琢磨道:“談?這也叫談?啥時候能跟文秀談談,探探她的心思就好了。”他向前走著,想著:“我倆當年生下來時被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