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兄弟,抓花蘿的手勢都是一樣的拎人後頸,所不同的是李復拎的是衣領,李倓則是直接抓脖子。
好處也是顯而易見,脖子被人從後頸抓住,命門都被人一手掌握的小姑娘此時乖巧得不行,完全沒有在李復手裡的鬧騰勁兒。
“李倓!”李復驚怒,“放下小五!”
“好久不見,復兄。”面上微微還有些蒼白的大唐建寧王、九天之鈞天君李倓單手製住小姑娘,注視著這個自幼仰望著長大的兄長——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卻勝似兄弟,“吐蕃一別,你我已數年未見了,卻不知,復兄在見過如今的中原之景後,是否還堅持當年的決定?”
聽到這話,李復面色複雜,嘆了口氣,道:“我與小沁的心願,從未變過。”
彷彿根本沒有聽出李復話中的拒絕之意,鈞天君依然一臉平靜,李復正想說服他放下手裡的小姑娘,就聽到後方隱約有腳步聲傳來。
“若你現在肯與我同道,我依然視你為兄長。”
第一個衝過拐彎的寧小裳只聽到這一句話,就看到自己的青梅被那稱李復為兄長的年輕人帶走。
他正要追去,卻見前方路上忽然機關遍露,生生逼得他停下腳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青年帶著被捂住口鼻無法呼救的女孩消失在宮殿深處……
第八十八八章
南詔皇宮。
被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念的建寧王劫持的小姑娘此刻頭昏腦漲,保持清醒都不容易,更別提記憶下自己被帶到何方了。
晚楓敢對天發誓這傢伙絕對沒抱過小孩子!
他絕對是把自己當成年男人的力氣在估算!
卡在她腰腹上的手為了防止她逃跑,用力極大,簡直就像是鐵鑄一樣死死勒在她心口下方的位置,正好卡在肺腑之處,差點讓她背過氣去——如果建寧王的輕功不是那麼好,路上再多點顛簸,自己體質再差點的話,晚楓覺得自己說不定真的會生生背過氣去。
等到對方終於把她放下來,一向生龍活虎的小丫頭已經連直起身來的力氣都沒了,被折磨了一路的胃裡一陣天翻地覆,普一著地立刻扭頭抓過床腳的盆盂直接嘔了出來。
此時距離上回用餐已經過了數個時辰,她嘔了半天也只嘔出了些酸水,胃裡的不舒服感卻沒有絲毫減輕。不過這也算是休息了一會,晚楓剛剛昏漲的頭腦慢慢清醒過來,問題隨之浮現:他為什麼要劫持自己?
晚楓認得這人,大唐建寧王李倓,當年她和小裳在白龍口遊歷之時,還曾受天策軍師、當時因李承恩前往巴蜀調查血眼龍王之事而暫代府主之位的朱劍秋委託,藉口調查山河社稷圖之事去神策軍營裡查探資訊。也因此,他們二人見到了受命暫領神策軍統帥一職的建寧王李倓。
那時,建寧王容顏俊美,氣度不凡,然而面色蒼白。出於醫者之心,晚楓多問了一句,聽到建寧王下屬答曰王爺水土不服,故而面色不好。
當時她沒有多想,以為真是天潢貴胄自幼嬌生慣養,受不得巴蜀之地水土之氣,又想著作為真龍子孫,身邊總該是有御醫隨行,也不用自己這個只精研傷毒二科的半吊子萬花弟子幫忙。所以,晚楓即使看出對方面色並不太像是水土不服導致,而更像是受了內傷氣血兩虧的緣故,也沒有提出自己略懂醫術好為建寧王仔細診治,更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只當是自己醫術學不到家——而後來發生的事讓她萬分感謝自己的自謙:
到了融天嶺,從隱元會密探所重現的五大門派被抓的那些往昔記憶裡,她隱約察覺到,那被劍聖驚天一劍逼退的所謂“南詔劍神”,很有可能就是她在白龍口看到的建寧王李倓,對方正是生受了劍聖一劍,受了內傷才導致面色蒼白——當時白龍口並無戰事,建寧王本不該受傷,更別提這種內傷了,故而對方恐怕是連御醫一併瞞著。
若是當日開口將自己以“望聞問切”之“望”所得結論說出,恐怕自己和小裳根本無法走出神策大營……
然而,雖然有七成以上的把握,但這個猜測她從來只放在心裡,誰也不曾說過。
哪怕是交好如小裳、敬重如孫老前輩、在朝為官、掌管萬花賞善罰惡劍的顏大人,她都不曾開口提過。
這是說出來就要血流滿地的事啊!
大唐太子殿下的兒子竟然是南詔劍神,還和有謀反之心的南詔大將軍、帶走山河社稷圖的血眼龍王攪和在一起,這其中到底在謀劃什麼?
若是此事為真,一旦揭發出來……
生性並不算膽小的小女孩被自己猜測出來的事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