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候佳音便可。”
李茂和王炳臣寒暄時,秦造眠出了趟門,就已經將這些事安排妥當,如此精幹自讓李茂刮目相看。
聊了一會鄆州和長安的官場變故,王炳臣笑盈盈地望著李茂道:“茂華年少有為,前程不可限量,老夫似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在鄉野茅草屋裡,為博取功名苦熬呢。”
又道:“老夫這一生無甚大作為,宦海沉浮,到了四十歲光景依舊落魄,若非先公賞拔到了長安,至今不過州府一小吏。”說到這秦造眠插嘴道:“近來朝中有幾個公卿向天子進奏,表老先生為御史大夫,分司東都呢。”
王炳臣把臉一沉,喝道:“咄,道聽途說之語,豈能當真。”
秦造眠連道失言,不敢再造次。
王炳臣端碗請喝茶,岔開了這個話題。坐不多久,有小吏來報,已透過長安縣的熟人查到了張籍的下落。
李茂聞言起身說道:“老先生日理萬機,茂就不打攪了,暫回客棧,聽候召喚便是。”王炳臣壓了壓手道:“茂華言差了,到了長安自該住進奏院,出去住客棧,豈不顯得生分?”又道:“老夫年屆六旬,精力早就不濟了,上奏院這麼大攤子事,哪能都照管的過來,幸虧有幾位得力的幫手才能維持,說句不該說的大話,即便老夫在家高臥,院裡也亂不了。並不像外人想的那麼煩勞。”
話說到這,李茂心裡咯噔一下:自己來京聘請張籍,並非什麼要緊的事,他循例見個面,吩咐幾聲也就是了。若擱以前,他自有閒坐陪聊的理由,但自自己與李師道鬧僵後,淄青上下哪個不躲著自己,唯恐惹禍上身,何以他就不怕?
他望了眼王炳臣,又看了看秦造眠,忽然了悟:王炳臣年事已高,萌生退意,且似乎已經找好了不錯的退路。只因進奏院知院的身份特殊,一時找不到合適人選,不敢貿然請辭。聽他這意思是想哄自己留下來接替他做知院。
李茂立即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自己接任知院的利弊得失,結論是無可無不可。
他的身上已被人烙上了李師古派系的印記,此番來長安,名為尋訪張籍實為避難,淄青的政局波瀾詭譎,自己究竟要在長安滯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