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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他的身上已被人烙上了李師古派系的印記,此番來長安,名為尋訪張籍實為避難,淄青的政局波瀾詭譎,自己究竟要在長安滯留多久,卻是誰也說不準。

是閒居長安,還是接替王炳臣做知院,李茂傾向於後者,他是個閒不住的人,不甘心就這麼被踢出局。

他也是個有野心的人,渴望著東山再起。

第237章 這個人留不得了

但細細思之,李茂心裡忽又有些煩躁,自己來京公幹,雖不知歸期何日,卻從未沒想過長留之計,蘇卿臨盆在即,海東商社剛剛起步,開拓遼東還在紙上談兵。這個節骨眼上,自己就這麼被留在了長安?

這種空落落的感覺十分不好。

李茂決定再好好想想,他裝聾作啞,不接王炳臣和秦造眠的話,聊了一會便起身告辭。

王炳臣面不改色,親自將他送到上奏院附設的迎賓客房,又讓秦造眠安排人去客棧搬取李茂的行李。秦造眠安置好李茂三人,回到知院值房,對王炳臣道:“他是聽不懂,還是裝糊塗,願意不願意總該留句話嘛。”

王炳臣心情卻很不錯,他捻鬚笑道:“話挑的這麼明,尚且不覺悟,朽木也。一塊朽木豈能入節帥的眼?自然,要他立即接受也不可能。畢竟上奏院這個池子太小,能不能容得下他這條游龍,人家還要盤算一下。這個得徐徐圖之。”

見王炳臣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秦造眠沒再說什麼,稟報了幾件不輕不重的事後,為王炳臣續了茶水,便退了出去。

秦造眠現任進奏院書記,官拜彭州司戶,卻因為他和王炳臣不同尋常的關係,而有機會為知院辦理一些機密之事,故而擁有一間自己的值房。

這值房很大,分作內外兩個部分,外間堆滿了往來稿,裡間有張書案和一個十分結實的木櫃,重要的書都收存在這木櫃裡,因為多涉機密,秦造眠的這間值房總是鎖著門。

同僚有事來找,一般也會留步在外廳,非得他的邀請不敢擅入內房半步。

書史陳元是經常出入這間值房的不多的幾個人之一,他的差事是收發進奏院和鄆州之間的公函信件。

這****剛剛從城外辦完公事回來,聞聽秦造眠呼喚,便趕了過來。

秦造眠將一封公函交到陳元手裡,囑咐道:“急件,速發。”

陳元翻了翻封存好的公函,見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縫了一根紅線,心裡便有了數,他將這份書函藏在貼身的招袋裡,抱起其他一堆日常往來公函回到了自己的值房。

收發公函的書史有兩個人,陳元之外還有一個叫牛樂的,接過陳元抱來的書函,一封封地登記在冊,見沒有急件,便道:“晚上二舅家外甥過生,我得過去一趟,這些東西你去寄送。”陳元微笑說好,將書函裝入布口袋,手腳麻利地縫好袋口。

二人當面押了紅籤,牛樂幫忙把布口袋抬到馬背上,這就拱手告辭。

到了城外一個相熟的驛站,陳元把書函包裹寄出,取了回執往回走,進了城他沒有回崇仁坊,而是去了東市,東搖西逛一陣後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秦造眠交給他的那封急件很快透過一個秘密渠道上了路,趕在其他函件之前到了鄆州,又在第一時間被送到高沐的手裡,高沐看完,對李師古說:“王炳臣決心已下,正欲尋茂華做替身。”

李師古正和一個侍妾在做陰陽養生操,聞言忽然沒了興致,他起身下**,從李長山手裡接過毛巾擦了把額頭上的汗,說道:“這個人不能用了,他也真是異想天開,想養老就回來嘛,淄青十二州,哪裡不是青山?偏要去什麼洛陽。”

高沐將一碗茶水遞給李師古,笑著問道:“是否讓李茂接掌進奏院?”

李師古飲了口茶,凝眉思忖片刻,答道:“不急,讓他先在長安晾幾天,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和張延賞家的張弘靖,雲安郡王李結是稱兄道弟,又跟九姓安家的安道全瓜葛不清。我還聽說他去過玄真觀,真是烏煙瘴氣。”

李長山道:“陳春御歸隱江湖多年,怕是早就改邪歸正了。”

李師古道:“笑話,狼行千里,食肉,狗行千里……,束髮做了道士就改邪歸正啦,沒那麼簡單。自然逢場作戲嘛,也不算什麼,可謀取遼東的事,豈是能亂說的。還有他花我的錢可真是不心疼,這一個月就花了我五千貫。”

李師古又喝了口茶,把茶碗遞給李長山,高沐搶先一步接了過來,說道:“花錢如流水是有的,不過謀奪遼東,我看也是隨口敷衍。王孫公子們高談闊論,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