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草團還捏在手心。
摩岢初供認虐殺了大悅花,不僅如此,他還親口供述摩岢撥系自殺,目的是阻止官府帶走他,並保持家族名譽不墮,以便他父子能繼續架空首領摩岢術,等他長大成人後再謀取首領之位。
成武縣衙捕快押著摩岢初到兇案現場查證,在臭水溝旁的榆樹下刨出了被他掩埋的血衣和兇器,兇器的刀柄上赫然刻著摩岢初的名字,許多人都記得那是他五歲時,時任部族首領的摩岢撥親手贈予他的禮物,短刀是用草原星星鐵鍛造,削鐵如泥,價值連城。
真相大白,震撼人心。
即使是摩岢撥最忠實的朋友現在也臨陣倒戈,轉而抨擊死者的無恥和陰險狡詐,籌備中的長老會就此流產,摩岢名和他的支持者們被成武縣逮捕。
摩岢術趁機行使首領權力,把摩岢大花等四名與摩岢撥關係親密的長老遞送官府審訊,如果他們有罪,他們將失去長老的尊位。
這些長老個個血債累累,自戴上鐐銬的那一刻,他們便知道厄運難逃,一個個如霜打的茄子,徹底蔫了。
部族出了這樣的醜事,作為首領摩岢術披頭散髮,捶胸頓足,嚎啕大哭,祈求長生天的寬宥。哭天搶地已罷,他便以首領的名義下令封營,召集各部執事,籌備蒙達力大會,這是摩岢族最高階別的會議,由全體成年族人參加,會上可以選舉和罷免有罪長老。
上一屆蒙達力大會還是摩岢撥卸任首領時召開的,距今已經整整十一年。
摩岢撥拋棄神的教誨而自盡,又設下反叛朝廷,廢黜首領的毒計,他已經不配再做摩岢族的長老,即使人已死也要被剝奪一切榮譽,他的子孫也天然地失去了擔當部族首領和長老的資格,而那些跟他親近的長老們,誰有資格繼續留在位置上,誰又將被廢黜,現在看來局勢已經一目瞭然。
直到四個失魂落魄的摩岢族長老被押入縣衙大牢候審時,李茂才敢相信這場風波已經結束了,那一刻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整個人就像被抽掉了靈魂,變得飄飄忽忽,這種失重的狀態維持了一個晚上,到二日黎明,當聽到四個長老招供畫押的訊息後,李茂才結束失重狀態,靈魂歸竅,重新為人。
馮布把從宣老爺手裡新學到的兩樣新招用在摩岢大花等四人身上,效果出奇的好,四個人很配合地供述了他們是如何設計挑撥官民衝突,如何冒充官軍毆打請願乞丐,火上澆油,製造官民衝突的慘劇,以此脅迫成武縣當局讓步,最終實現在成武縣定居的目的。
根據四個長老的供述,李茂又下令逮捕了十幾個具體參與毆打乞丐幫的摩岢族成員,相互間的口供環環相扣,天衣無縫,鐵案難翻。
拿到所有這些之後,李茂在一個茶舍約見了摩岢術,茶水上來之前,他將長老們的供狀丟給摩岢人首領,首領的臉頓時如烏雲一般黑。
李茂道:“簡直是令人髮指!成武縣你們是不能再待下去,離開成武,離開淄青,你的罪孽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說完這話李茂丟下沉默中的摩岢人首領,步履沉重地走出了茶舍。
第050章 大變局
賈直言立在成武縣西的一個土坡上,望著摩岢人排列出的彎彎曲曲的遷移隊形,對身邊的李茂說:“你這禍水西移之計,不夠厚道。”李茂道:“摩岢術有罪,本當嚴懲,但此人尚有歸化之心,相比摩岢撥這樣的人,他還算是一個好首領,應當給他一個自新的機會。希望經此一番教訓,他能帶領族人革除固陋,虔心歸化。”
賈直言搖搖頭,有些不以為然。他眯著眼睛四處打望了一圈,回身問李茂:“李司空對薛明府能臨機決斷平息城中叛亂,十分的賞識,欲闢他為觀察判官,你也想挪一挪嗎?”
李茂道:“孤山鎮走引使任上還有一堆煩心事,只怕我想走,他們也不肯放,待我忙完這一頭再說,到時還要請先生多在李司空面前保舉推薦。”
賈直言點頭道:“茂華這樣做事讓人放心,有始有終。好。”
青墨和一個年輕人說說笑笑上了山,見李茂和賈直言在一起,二人這才嚴肅起來。賈直言問青墨:“前鋒已經到哪了。”青墨道:“已出成武縣境,濟陰縣派人在界橋接應,州軍嚴陣以待,只給他們一天時間過境。”
賈直言搖搖頭,道:“這樣不好,都是我大唐的子民,怎麼能當賊防呢。”說完這話,他倒背起雙手優哉遊哉地步下土坡。
李茂見那個年輕人有些眼熟,正要問,青墨卻搶先道:“這是摩岢神通,摩岢族的少年勇士,他和我不打不成交,如今想留在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