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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部分

,只得乖乖下馬。眾衛士將他和衣巧隔離開來,正嚷著要搜身。

秦墨忙從馬上翻下來,一瘸一拐上前來,一把扯住衣巧,向左右軍士賠笑道:“休要誤會,她是他侄女,我的外甥女,這孩子她,她是個瘋子。”

話未說完,“瘋丫頭”捧過“舅舅”的胳膊吭哧就是一口,秦墨吃痛不住,大叫甩開。

衣巧一閃隱入守卒身後,便嚎啕大哭道:“他們是官軍探子,抓他們!”

前面的浮橋上滿是糧車和過往商旅,退路上又佈設了拒馬,左右兩側槍戟如林,弓弩森然。李茂進退不能,只能束手就擒。

守將聽聞下屬抓到了官軍奸細,起初不以為然,而今正是戰時,到處都是奸細,於是打發虞侯去審審,叮囑若審不出什麼,便打入苦力營,留著搬運糧食過河。

虞侯去不多久,瘋瘋癲癲地跑回來,叫道:“大喜,大喜,撈著大魚了,那兩個人一個叫李茂,一個叫秦墨,左龍驤軍的人,據說還是個將軍

。”

守將聞言腦子嗡地一響,半晌,劈手扇了虞侯一巴掌,虞侯大驚,疑惑地問:“打我作甚?”

守將笑眯眯地問:“疼嗎?”

虞侯見他笑的猥瑣,大怒:“打臉你說疼不疼。”

守將笑道:“疼就好,疼就是做夢,李茂是誰你知道嗎?咱們發達啦!咳咳。”揮手一招:“把關卡撤了,隨我進城領賞。”

王承宗聞聽守將拿到了李茂,大喜,將守將喚來,問了前因後果,眉頭一擰,道:“她要見我?”守將道:“她是這麼說的。”

王承宗命人將衣巧喚來,見傳說中如何厲害的王士元家的小姑子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毛丫頭,心裡便有些輕視,也不讓座,也不叫茶,低頭忙自己的,將衣巧晾在一邊。

衣巧倒是渾然不懼,哼了一聲,道:“拿李茂換我姐夫,你也不吃虧。”

王承宗道:“各算各的賬,你說不吃虧,我卻覺得吃虧。”

衣巧道:“江湖上有句話叫‘人情留一線,日後好想見’。大風檔雖不比從前了,卻也不是任人揉捏的,你害了我姐夫,不知你又有什麼好處。”

王承宗不覺對衣巧刮目相看起來,笑道:“你的話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容我與人商議一下。”

衣巧道:“大丈夫做事一言而決,你是成德主帥,一言九鼎,你要做什麼,自己主張便可,難不成你的頭上,也有管著你的老婆婆。”

一名胡將厲聲喝道:“放肆!”

衣巧道:“我話或者說重了些,但我也不是三歲小兒,請節帥不要拿這種話來敷衍我。”

王承宗笑了笑,揮揮手道:“你去跟你姐夫說,只要他答應我說的那件事,我便放了他,咱們以後還是好朋友嘛。”

王承宗說完打了個哈欠,意興闌珊,衣巧到底是個孩子,不知深淺地仍糾纏個沒完,呵斥她的那名胡將把眼一瞪,一揮手,強行令人把衣巧趕了出去。

第438章 長遠和眼前

打發走衣巧,王承宗靜了一會,對左右道:“你們都下去。”待眾人離去,這便吩咐左右更衣,換了身便裝,去後宅花園涼亭,這才命將李茂請過來。

李茂被擒後,為免受折辱,報了自己的姓名,守將是個明白人,知道這樣的人即便是做了俘虜也是萬萬得罪不起,便也沒有為難,到了鎮州後,有司人員服侍他沐浴更衣,用了茶飯,因此來見王承宗時仍能保持一份從容。

王承宗的年紀跟李茂相仿,他本該是個很英俊的人,卻因重壓之下,整個人都瘦脫了形,面容憔悴的令人心驚。

見禮過後,略寒暄兩句,王承宗道:“河北藩鎮父死子繼,兄死弟及,已是五十年的規矩,為何到了我這便要大動干戈呢。淄青李師道弒兄自立,你們不管,淮西吳少陽殺留後自立,你們也不管,我這帥位是奉遺命繼承,內外賓服,我上表朝廷請授旌節,也是合乎規矩的,為何偏偏對我下手?”

李茂道:“都是盧從史從中作梗。”

王承宗道:“我知道有些話你也不好明說,但希望你能體諒我的苦衷。”

李茂道:“而今大軍壓境,深州危在旦夕,冀州也不可保守,鎮帥將作何打算?”

王承宗道:“朝廷欲拿我建功,突吐承璀們欲拿我的人頭求個封妻廕子,我還有什麼活路。只是成德遊離於朝廷之外已五十餘年,百姓不知大唐已五十年,猝然天翻地覆,我恐朝廷得到的不是一塊王道樂土,而是一塊狼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