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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了他。我是有私心,想再要個兒子,可惜天不遂人意,我命中註定只有一兒一女。既如此,這世上我至親的親人不就是你一人了麼。你果然想有所建樹,我豈能不成全?

“你對我做了什麼,我可以既往不咎,為全兄弟之誼,我先把淄青財權交給你,待你熟練之後,我再把政務交給你,你若真有出息,將來將吏們自會推舉你為統帥,若你德不能服眾,威不能治軍,我強把你扶上節帥的位置,那不是成全你,而是害了你。這個道理你真的就不懂嗎?”

李師道想說我懂,只是口中含著一把土,說不出來,他又不敢當面吐出來,怕人說他對兄長不恭敬而遭致殺身之禍,於是只能流眼淚。

李師古說完,向李茂、高沐、李公度、李袞四人發誓道:“我今日在此起個誓,我死後,節旄絕不遺子孫。師道堪用,汝等扶他為帥,兄弟不堪用,爾等另擇良人為帥,保我兄弟一世富貴,萬不可為難於他。”

李師道哇哇大哭起來,趁勢將嘴裡的土吐了出去。

兄弟倆痛哭之際,王志邦手捂傷腕,強忍劇痛,撒腿準備開溜。當日李師道發動兵諫奪權時,他曾拍著李師古的臉問:“舅舅,你可曾想過會有今日?”而今思來,卻是找死的節奏,今大勢已去,再不走等著李師古找他算賬嗎?

他人剛走到院門口,就聽得“砰”地一聲巨響,木屑亂飛,一扇木門翻著跟頭朝他砸來,嚇的他一個就地十八滾,堪堪避開。破門者是群甲士,為首之人正是不久前被李長山取而代之的前衙前兵馬使劉悟。

劉悟將兩顆人頭丟在院中,卻是張叔夜、裴俊彥的人頭,二人都是李師道的親信,張叔夜現任都知兵馬使,代李師道掌軍,裴俊彥則是銅虎頭鄆州總管,李師道在銅虎頭內最高階別的支持者。

“張叔夜、裴俊彥意圖謀反,已被某誅殺。”

王志邦心知不妙,轉身向側門跑去,小腿肚上卻中了一箭,王志邦撲倒在地,嗷嗷叫起娘來,他的娘正是李師古、李師道兄弟的姐姐。

李師古從衛士手中奪過一柄銅錘,大步流星趕過來,一腳踏在王志邦的背上,厲聲喝罵道:“便是你這小人攛掇我們兄弟不和,我豈能容你?”

王志邦見勢不妙,拼命向前爬行,李師古一腳踏住他的背,掄起銅錘只顧砸,王志邦的腦袋瞬間成了個血葫蘆。

殺了王志邦,李師古棄銅錘於地,向李茂、劉悟森然下令道:“那些挑撥我兄弟不和的,盡皆誅戮,一個不留。”

太陽再度升起時,鄆州城裡重新恢復了寧靜。

靜的有些可怕,沒人敢提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彷彿那一切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第291章 追索真相

這年第一個六月即將結束的時候,李茂以遼東經略使的身份出任曹、濮、沂宣撫使,赴曹、濮、沂三州宣撫。三地流民之變入夏後基本被平息,但地方尚不安穩,朝廷欲選派外道官員宣撫,李師古便舉薦了李茂。

宣撫地方只是順帶為之,李茂此行的重點其實是督導三地兩稅徵收。

五月十三日晚的西馬堂之變,只是解決了李家兄弟內部矛盾,但旁落的大權一時還收不回來,淄青的財政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邊緣。

兩稅現在是李師古唯一還能掌握的財政來源,淄青的命根子。

李師古最重要的財政助手賈直言因為涉嫌貪汙遭人彈劾丟了官,不久前被逐出幕府貶去濮州臨濮縣做了一個有名無實的縣丞。

賈直言的倒臺曾被視為是淄青政局變化的風向標,預示著李家兄弟的內訌中弟弟已經佔據上風,曾經不可一世的哥哥而今正敗走麥城,此後發生的一些事似乎也在印證這種判斷,譬如不久前李師道以觀察副使的身份兼任支度副使,光明正大地將財政大權又拿到了手裡,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執掌軍務指日可待。

這是一些混在地方几十年的官吏對淄青最新政局的解讀,青墨從酒桌上聽來,當做笑話說給李茂聽。

在淄青,軍府永遠是神秘的,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外人向來難測深淺,依據浮在表面的蛛絲馬跡來解讀,往往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五月十三日以後,李茂夫婦在淄青就擁有了一項特權,他們想去哪就去哪,不必再去看別人的臉色。

裴俊彥被斬殺後,銅虎頭鄆州總管空缺,在李師古的支援下,李茂以遼東都領的身份暫攝其事。銅虎頭的根在淄青,主幹也在淄青,四大總管中權力最大的就是鄆州總管。

蘇卿決定立即使用這項特權,她忙不迭地去了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