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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誦留李茂在寢殿一盞茶的功夫才放他出來,突吐承璀趕忙迎上去,見李茂面色輕鬆,心裡大不解,忙問:“太上皇召見將軍都交代了什麼?”

李茂笑道:“太上皇有旨‘我今日說的話,你不可洩露出去半句’,突吐常侍,你這麼問可讓我為難了,我說給你聽是抗旨,不說又讓你睡不著覺,這可如何是好?”

突吐承璀急道:“不說你可以寫出來呀。”

李茂白了他一眼沒理他。

這件事在突吐承璀心裡留下了陰影,李茂去後,他心裡如五貓抓撓,左想右想都覺得不妥當,到底還是開了個小差溜回大明宮向李純稟報。

李純聽過,淡淡地說道:“知道了。”

突吐承璀訝然無語。

李純表面鎮定,心裡卻也在打鼓,父親單獨召見李茂交代什麼事,這其實並不重要,他不擔心太上皇還能把他怎樣,李茂不說給突吐承璀其實很得他心意,他安排突吐承璀和李茂一同監護興慶宮,用意之一就是讓二人互相監督,和許多居上位者一樣,他也不希望下面的人走的太近,尤其是心腹干將。

突吐承璀跟自己太久,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底厚,底下的人怕他,事事順著他,這樣下去絕不是什麼好事,一個人再忠心,終究會有他的小私心,不可讓這家奴太得意了。

他現在憂心的是李茂會不會來,他相信李茂會來,卻又擔心他來了不說真話,或者真話不全說。

李茂卻知道,自己私下見太上皇這件事是絕對瞞不過李純的耳目的,突吐承璀十有**會說,即便他不說,李純安插在興慶宮的耳目又何止突吐承璀一個?

與其讓他問起,倒不如自己主動些。

“太上皇說西川韋皋年紀已大,身體又多病,若不幸病故,西川方面或者要出亂子。”

李純“哦”了一聲,這事太上皇跟他提過,未登上皇位前,他父子都對韋皋有過一些承諾,韋皋若病死,難保不會出什麼事。

“太上皇說尋沈太后已經超過四十年,她老人家或者早已不在人世,不必再為此事耗費人力錢財,驚動百姓。”

李純點點頭,道:“朕明白了。”

李茂又道:“太上皇說別的人他可以不管,但李忠言追隨他多年,勤謹可用,將來不能虧待他,可以叫他做山陵使。牛昭容恭順賢淑,無所出,可著其出家玄真觀。”

李純眉頭皺了一下,言道:“知道了。”

“太上皇說頑疾纏身,不可急切,皇帝應能忍得住氣。太上皇說皇帝亦多見宰相和翰林學士,少去興慶宮打攪他。”

李純擦了擦眼睛,含淚道:“兒臣遵旨。”

見李純仍舊躬身等候太上皇訓示,李茂便道:“太上皇就說了這些。”

李純直起腰瞪了李茂一眼,問道:“我母后的事太上皇竟無一語交代?”

李茂道:“天子生母當為太后。”

李淳喝道:“糊塗,太上皇尚在人世,哪來的太后。”

李茂驚出一身熱汗,李淳卻又道:“不過你說的有理,朕的生母當為皇后,哦,應該是太上皇后。”

因在位時間太短,李誦的妃嬪一直沒來得及冊封,仍舊沿用東宮時的封號,李純的生母王氏至今仍是招娣。

年前王招娣讓李純代其去東林寺上香,便是向丈夫小小地表達了一下不滿。

兒子作了皇帝給生母討個封號並無不妥,何況李誦並無太子妃需要廢黜,李茂隨著他的意思說道:“大家聖明。”

不管怎麼說,讓人拍一下馬屁還是很受用的,尤其是不怎麼拍馬屁的李茂。李純笑道:“王叔文結黨營私被逐出長安,趕回原籍,這筆賬朕還要跟他細細的算。朕聽說他兒子王璞仍然滯留長安,並未隨他回越州,其中有何隱情。”

李茂道:“王叔文犯罪被貶,王璞並未受牽連,他留在長安,想必是等著和田萁完婚。”

李純笑道:“完婚,堂堂的魏博大將,大唐的沂國公,會把女兒嫁給一個逆臣的兒子?我聽說你跟田興有些交情。”

李茂忙辨道:“談不上交情,是昔日在魏州時打過交道,算是認識。”

李純道:“這麼說你們也算是故人,故人的女兒要往火坑裡跳,你這個做叔叔的就不拉他一把。”李茂不解李純怎麼就把自己算成了田萁的叔叔,心中一陣鬱悶。

“王叔文為王璞聘娶田興之女是在一年前,當日王叔文還是大唐的翰林學士,主持永貞二十一年革新的操盤手。而今雖以結黨之罪去職打回原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