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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訴來了。

蕭令先覺得腹背受敵,恨不得把李幼嘉給生吞了:你怎麼就叛變了呢?你跟著鄭靖業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鄭靖業一病,你就變了呢?

蕭令先愁眉不展。

徐少君得知情況之後,向蕭令先進言:“李幼嘉所依者,鄭相公耳,聖人只要安撫住鄭氏,李幼嘉無能為。”又順著蕭令先的話把李幼嘉往狠裡說,什麼目無君上,什麼恣意妄為,什麼跟葉廣學同流合汙。挑起蕭令先的十二分怒氣,方在蕭令先問:“太師此番病重,我實不知如何安慰。”

徐少君跟李幼嘉他閨女是仇人,不趁這個時候擠兌人家還等什麼?鄭靖業一病經月不起,估計是要不行了,徐少君跟孃家關係緩和,偏偏李幼嘉擋了徐梁的路,又在壞梁橫的事,從哪個方面來說,徐少君都要跟李幼嘉死磕。

說得蕭令先心頭火起,第二天跟李幼嘉死磕上了,衝口而出:“朕為天子,況事事受制於汝等,不能隨心所欲!”藉著國內外戰場的大勝,他的脾氣也漲了,你妹的,現在給個四品官的生母誥命你們都不答應,要是我追諡生母,你們是不是還要反對?

後宮之中,徐瑩亦是反對蕭令先此舉,夫妻再次口角。鄭琰在獲悉葉廣學之子頂替了鄭琬原來的位置而梁橫的名聲已經臭不可聞之後,掇攛著徐瑩出宮散心:“反正快過年了,元旦朝賀,沒了皇后,他還要臉不要了?”奉徐瑩攜女往熙山散心。

急躁與炫耀是成功的敵人,蕭令先把這兩條都犯了。

混跡政壇,機變非常重要,必須隨時關注事態的發展,對策略進行微調,有時候甚至是大調。耐心同樣重要,想在這個圈子裡混下去,就得沉得住氣,坐得住冷板凳。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成。

這兩樣寶貴的特質似乎都是蕭令先所缺乏的。

對於一個帝王來說,識人、用人,是必備的技能,蕭令先的這門功課同樣不及格。

眼下蕭令先犯規滿五次,是他下場的時候了。

鄭琰必須登場了,她上書給蕭令先,吹響了造反的號角。

文章寫得有理有據,先說了自己上書的原因:她“忝為女侍中,奉命以襄佐皇后,治內外命婦事”,自己管得著外命婦的事情,所以不算多管閒事。又皇帝不聽皇后之忠諫,使皇后出行,實在是件丟臉的事情。蕭令先所為,使教坊出身的人跟良家出身的人同列,這是對良民的侮辱,請蕭令先尊重現有的命婦。

而後寫道,聽說聖人在朝上說,皇帝想要隨心所欲,“此言謬矣”!

“梁橫曾以君為臣綱,以君言臣必從,此誠亡國之論!”

問:“一言而可以興邦,有諸?”對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人之言曰:‘為君難,為臣不易。’如知為君之難也,不幾乎一言而興邦乎?”曰:“一言而喪邦,有諸?”對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人之言曰:‘予無樂乎為君,唯其言而莫予違也。’如其善而莫之違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違也,不幾乎一言而喪邦乎?”

“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累土;願聖人毋以惡小而為之,毋以善小而不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不就是一步一步試探底線麼?別想了!

“所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為明君,則臣為誠臣,父盡父責,則子為孝子。君不君,則臣不臣。”闡述了權利與義務的關係,得先履行義務再行使權利。

最後寫道,希望皇帝明白,你做了一件大錯事,違反了宗法,做皇帝要確定好自己的定位“家奴於主,言聽計從,誠臣於主,對則行,錯則諫。人主當與士大夫共治天下,而非奴視之!”

這麼做對你也是有好處的,因為納諫是美德“一人之計短,二人之計長,拾遺補闕,方可盡善盡美。”

這份奏疏條理清晰地闡明瞭限制君權的思想,從幾個方面論證了君主專制需要相權加以制約。鄭琰寫了一番好論文。虧得她是穿來的,引用了許多名人名言,也沒有被判抄襲。

寫完論文,她又溜去熙山看徐瑩了,根據協議,該世家出場了。

次日,彈章如潮水般湧了上來,明確提出“誅梁橫、清君側”。以葉廣學、魏王為首的百官公卿“被迫兵諫”。

清潔工是個偉大的工作“寧願一人髒,換來萬人淨”,“清君側”與“清潔工”都姓清,自然有著相似的地方。

有經驗的人都知道“清君側”這種口號一經提出,不管“君側”有沒有被清掉,出手的人就已經沒有了退路了。要麼篡位,要麼被回過神來的皇帝給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