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被看的不堪重負,“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對吧,你看看她,一點不給我面子,我來就自報家門是這裡的老闆,結果她起來就要走,明明一點家世背景也沒,還那麼拽,你們怎麼沒人說她沒禮貌?”
他義憤填膺,“最主要,是她先諷刺我粗俗的。”
“你說的那句‘口氣比腳氣都大’,確實挺粗俗的。”汪睿問旁邊的鄭開明,“對吧。”
鄭開明點頭,“你不就覺得人家長得不錯,結果不拿你當一回事嘛。”
錢小樂,“……”
趙宣說,“我覺得她生氣還是小樂罵了人家。”
“我什麼時候罵她了?”錢小樂差點一跳而起,等會於自善一定還會找他算賬,沒有的黑鍋可不背。“我是一進來,覺得她長得還不錯,誰知道她眼睛長在頭頂上,不識好歹,可我沒罵她。”
結果三人都看著他,“怎麼沒有,你說的‘我他媽好心提醒你。’那句,不就是罵人。”
錢小樂頓覺委屈,“冤枉,那也叫罵人?”
大家同情地看著他,“……所以人家說你粗俗呀,別人覺得罵人的話,在你這裡都不是罵人。”
汪睿把水杯推到他面前,“你要不要先習慣一下,兩週後這杯子怎麼澆?”
錢小樂不可思議地瞪視他,“我為什麼要澆?”
“你給自己挖了個大坑沒發現?”汪睿拿起煙,一人發了一支,沒有給錢小樂,然後大家都點了,像看“笨蛋”一樣看著他。
錢小樂喊道,“你們有病是吧,都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到時候我就說她的東西是假的,她又能怎麼樣?”
汪睿彈了彈菸灰,淡然地說,“不能怎麼樣?然後你的意思,就是要看著她爬出去嗎?於自善能看著她爬?還是我們三個會看著她爬?”
“那你什麼意思?”錢小樂愣看著他。
汪睿說,“沒什麼意思。”他彎了彎嘴角,忍不住笑道,“就是到時候如果你說假,肯定直接得罪一堆人,得罪於自善你還玩什麼古玩。我們也不好無緣無故得罪於自善對吧。所以,那女孩到時候如果真的一口咬定,她輸了就要爬出去,到時候,你不認輸都不行,你說說是不是就這麼簡單!”
錢小樂一跳而起,“這麼大個坑,你們剛剛怎麼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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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裡。
顧西隨意點了幾個菜,把選單遞給服務生。
她和於自善坐在大廳,這裡說話不方便,周圍都有人,但因為就他們倆,她不想坐包間別扭。她心裡清楚,剛剛說請她明天去,一定是臨時決定的,如果不是今天晚上這場事,於自善還得想一陣子。
這麼久沒給自己打電話,他一定在衡量。
鑑於場地的問題,倆人只能聊些普通話題。
於自善說,“那些民國瓷,我找了個想要的藏家,他正準備籌備個私人博物館,所以很需要這類東西充斥館藏。”
顧西說,“國外的瓷器,如果年代不對,買回來也流通不出去。民國的瓷器有這方面的優勢,從流通角度講,以後只會越來越熱。”她說,“所有我手上的這些,現在能買到是一個機緣,以後,現在幾千塊的東西,恐怕要上百萬才能買到。”
於自善笑著說道,“你對這一塊這麼有信心,倒是沒想到。”
顧西說,“並非我的預測,我不懂古玩你也知道。我進這行,純粹就是給人跑腿。”
“這是非常有意思的行業。”於自善說,“非常多有意思的人,非常多有意思的事。對了,你的那位客戶,是叫七爺嗎?”
顧西點頭,“別人是這麼稱呼他的。”
“那他什麼年齡?”
顧西看向他。
於自善解釋,“那天看他的書法,猜測人年紀應該不輕了。可又不太像是具有一定歲數人的筆法。”
顧西笑起來,一般人上了年紀,筆法雍容也好,淡然也好,返璞歸真都會,都帶著歷練過人生的痕跡,他們雖然來來回回,年齡去沒有太大變化,這個階段的人生,註定經歷的事情還是有限。
她說,“不瞞你說,七爺還收藏西方藝術品,畫作,所以我們的古玩,真的對他而言不算什麼。我也沒見過他幾次,一般都是他的助理和我們聯絡。”
“那他為什麼會找你們,還讓你們特別註冊間公司代理他們的東西?”
“留學的時候,我撿過一次他丟的東西,他大概想謝謝我。”顧西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撿過他差點丟的命,也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