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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碎了它。”

陸遺珠看著他的背影離開,然後眼淚就突如其來地掉下來。

“夫人你別哭,這可別……”張媽看見她哭就心疼得很,上前連聲哄。這可不心疼麼,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姐,就跟第二個女兒一樣。眼見著嫁了人,卻又跟姑爺鬧成這樣。她身為一個下人,又說不了什麼。“先生多稀罕夫人你,你又不是不懂。服個軟,先生什麼不肯答應你?夫人這又是為了什麼啊?”

“呵……”冷笑一聲,用力揮臂,桌上的牛奶驟然摔落,發出一陣破碎的聲音。“他肯的,是我要的嗎?”

張媽又是一聲嘆,“夫人啊,真不是我這個做下人的說你。先生對你那是沒得說的,夫人就是再有心結,這麼多年也該開啟了。”

“沒得說?”陸遺珠擦去自己臉上的眼淚,再抬起頭又是一副冷淡漠然的表情。她轉頭看向鏡子,鏡子裡面的女人穿著褙子梳著墮馬髻。髮髻上的珠釵步搖華光四射,而她卻頹然慘白,落魄難堪。像是一束開敗了的花,只剩下瓶子裡面微微發臭的水。

“張媽,我好久沒有刺繡了。”

結婚之前她特別喜歡蘇繡,每天都耗費很多時間在這上面。結婚之後顧顏殊就很少讓她碰這些,說是繡的時間長了對眼睛不好。

然後她就漸漸地不碰了。

很多東西都在顧顏殊的反對下被禁止,陸遺珠覺得自己活得一天比一天壓抑。

像是又回到了那個狹小陰暗潮/溼,安靜得要逼人發瘋的地下室。又像是又回到了那些燈紅酒綠衣香鬢影的夜晚,而她衣不蔽體,在陌生的街角抱著自己瑟瑟發抖。

什麼都沒有,只有她自己。

張媽讓人把繡架搬來,還是和當初放下去的時候一樣,雨打海棠圖,那一根絲線繡到那片綠葉,針也像剛剛插在布面上,一樣的位置。

有傭人過來收拾杯子碎片,看陸遺珠的眼神很怪異。陸遺珠正好看見,側了側頭微笑:“你在想什麼?在想,顧夫人真是變/態,又跟先生吵架,又莫名其妙發火。是這樣嗎?”

“夫……夫人……我沒有這樣想。”小女傭被她嚇了一跳,即使是那樣也肯定違心說不是。

陸遺珠沒有理她,坐到繡架前就開始刺繡。臉卻是微笑著,說:“你或許還在想,這個女人真絕情啊。顧先生這麼愛她這麼寵她,她卻讓顧先生這麼難過。”

小女傭漲紅了臉快速地收拾完碎片,逃一樣地出去了。

陸遺珠低著頭繡了好一會兒,才冷著臉對著張媽說:“他打擾了我的人生,剝奪了我的自由。卻還要問我,為什麼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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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香水味

當天晚上顧顏殊沒有回家吃飯。

陸遺珠一個人坐在餐桌前,慢悠悠地把原本一個小時的晚餐,延長到了兩個小時。連帶著張媽在內的傭人都猜不出她的心情是好是壞,都面面相覷不敢說話。兩個人都結婚兩年了,從沒有出現過先生不回家吃晚飯的情況。當然,前提是先生在國內。

直到電話鈴聲響起才打破這份詭異的寂靜,眾人長長吐了一口氣。肯定是先生有非常緊急的事情,你看,先生這不就打電話回來了麼。

張媽聽見鈴聲相當高興:“我就說了,先生最捨不得夫人。這就打電話回來道歉了……”一邊說一邊去接電話。“是先生嗎?”結果剛聽了兩句,就表情怪異地看了一眼陸遺珠。

陸遺珠默不作聲地放下筷子,“張媽,是誰?”

“是……是昕然少爺。”

站起來走到沙發邊上坐下,拿過張媽手裡的電話,陸遺珠輕聲說:“哥……”

她叫電話那端的錢昕然,哥哥。

他們是一母同胎的異卵雙胞胎,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卻因為她養母宋恬邇的仇恨分開那麼多年。可是血緣刻在骨子裡,是剪不斷的聯絡。

遠在京城的錢昕然顯然最近也過得不甚如意,沉著臉站在窗邊。夜幕初降,他抬起頭看,這城市發展太快格局太密,不太適合看星星。連月亮都像是蒙上了一層細沙,看不真切影影綽綽。

搖了搖高腳杯裡的紅酒,錢昕然說:“遺珠,明天我會來蘇城。”

沉默了一下,陸遺珠問他:“為什麼?”

她知道錢昕然對蘇城有多深的怨念,若非必要,他絕不會再踏足這片土地。

“妍妍懷/孕了,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