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諾嗚咽了一聲,重重往上一躍就蹦到了他腿上。善解人意的狗,看出了主人心裡不愉快。伸出舌頭,安撫地舔/了舔/他的臉。
顧顏殊伸手抱住小諾,小諾也知道他難過,竟然乖乖任他抱著,動都不動一下。顧顏殊把臉貼在它柔軟雪白的皮毛上,只閉了閉眼,眼淚就撲稜掉到它毛叢裡。
“小諾,陸遺珠真的很壞,對不對?”
即使是小諾都知道,他是真的傷心了。可是陸遺珠,竟然能夠在說出那麼多傷害自己的話語後,毫不留情的轉身就走。就連一條狗都知道安慰自己,她卻連一個安撫的眼神都吝嗇。
即使是敷衍也好啊。
可是她沒有。
小諾嗚咽了兩聲算是回答。
然後顧顏殊忽然就笑了。在這樣涼風習習的夜,燈光都打得這麼強烈。他溫柔地微笑,微笑著自我嘲笑。一個男人在悲傷難過的時候,竟然可以清俊好看得這麼驚心動魄。
“我真是傻,”顧顏殊對著小諾輕聲開口,聲音溫柔,卻無端端就讓人遍體生寒。“就算小諾這麼乖,出去還要用鏈子拴著。像陸遺珠這樣總想著要離開的,我好像已經給了她太多的自由……”
“夫人,先生請你下去吃早餐。”張媽推開門的時候,陸遺珠正坐在飄窗上。窗簾沒有拉,清晨的陽光很好,暖黃暖黃,金燦燦的一片。她坐在那裡,睜著眼睛,眼下有輕微的黑。張媽嘆了口氣,又把話重複了一遍。
陸遺珠總算有點動靜,抬起頭冷淡地說:“我不想吃。”
“夫人心情不好,身體是自己的。總要吃點東西才有力氣和先生鬧脾氣啊。”張媽只以為兩人是鬧了點小情緒,笑著哄她。“先生最捨不得夫人,到時候就先跟夫人投降了。”
“他不會。”陸遺珠知道,這一次,他不會的。
她忤逆他這件事情,給他造成的憤怒,已經大大超越了他愛她的程度。
轉了轉手上的銀鐲子,陸遺珠起身換衣服。“張媽,備車,我要出去。”
“這……”張媽垂著手站在門口,一臉為難。
“怎麼了?”一邊穿褙子,一邊往門口看,正好看見顧顏殊端著一杯牛奶走到門口。即使經過了昨天的激烈爭吵,他在熹光中走來,依然英姿勃發,俊朗無雙。他微笑著走過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是她知道,他們之間,已經不一樣了。他看她的眼睛,沒有像以前那樣溺人的疼寵。他臉上的笑那麼溫柔,卻更像是鍍上去的一層面具。
顧顏殊緩緩走進去,她正在梳頭髮,梳很複雜的墮馬髻,有一縷頭髮不太乖,從髮髻裡面偷偷溜出來。他走到她身邊,把牛奶放到梳妝檯上,拿起一枚一字夾,溫柔的笑著,幫她把那縷頭髮盤進發髻裡。
“又不出去,梳這麼漂亮的頭髮,做什麼?”他的聲音裡面有一種笑意。
陸遺珠的手頓住,看向鏡子裡面。他站在自己身後,眉目英氣俊朗,唇角含/著一抹笑,正在等自己的回答。而她,在鏡子裡面接觸到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與他四目相對。
驀然一陣心悸。
她冷聲說:“你什麼意思?”
“好好在家休息。”把最後一枚髮梳給她插好,他拿起牛奶送到她嘴邊。“眼睛下面黑了一圈,喝杯牛奶吃點早餐好好睡一覺。”
陸遺珠別開頭,大聲說:“張媽,備車!我要出去!”
張媽沒有應聲。顧顏殊把杯子隨後擱在桌上,發出不輕不重的一記聲響。“誰都不許放夫人出去!”他眉目之間有一絲說不出的陰霾。“從今天開始,你休想踏出家門一步。”
陸遺珠猛地抬頭看向他,目光中都是厭惡。“顧顏殊!你別太過分!”
“我對你夠寬容的了!”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寒聲說:“陸遺珠,只要我有的,我都給你了。可是你卻什麼都不在意!”
“那是你以為我需要!顧顏殊!你從來都不懂我!”
顧顏殊定定的看著她,到最後,怒氣竟然漸漸平息了。他鬆開她,直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領。“那是以前我為你想的太多了,從今以後不會再這樣。”
說完他就轉身往外走,路過張媽的時候她戰戰兢兢地說:“先生,夫人她……”
顧顏殊停了停,往身後看了一眼。“把夫人的早飯送上來。”
“顧顏殊!”陸遺珠跌坐在椅子上,“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他一頓,含義不明地說:“我把你當成今生最美的一個夢,但今天,我親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