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俞駒這副擺譜的模樣,這要是換做平時,早給他頂回去了,但今個這回不一樣,不僅僅是因為禍從她手中出,更多的是這屋子的老梁家男人,包括梁愈林在內,都對她有火氣,她才不去撞刀口呢!
“是、是、大哥說教的對,這教訓我記住了。”楊氏很有眼色的唯唯諾諾道。
“光說不練假把式,我不是看在老二的份上,才不會教導你這些道理。”梁俞駒繼續道。
楊氏心裡一百個不耐煩,臉上笑得一臉諂媚。
梁俞駒很滿意楊氏這識趣的態度,當下也就不再多做責難,繼續袖著手站在那。
屋裡沒人再開口,都陷入沉默中,突然,一道虛弱的聲音從床上響起,是眼皮半開半閉的梁禮柏。
“娘,晚上咱吃啥?”梁禮柏看著楊氏,聲音都在發飄。
坐在床邊的梁錦蘭沒好氣的戳了下弟弟的額頭,罵道:“這大半日你都洩的腸油都出來了,還說吃?也不怕吃死你!”
“我胃裡一粒米都沒有,像在被石磨碾,眼睛也難受的發慌!”梁禮柏虛弱道。
“兒子,那你想咋樣?”楊氏湊上前,把金氏從床邊擠開,自己坐上去,問。
梁禮柏眼珠子轉了轉,虛弱道:“我要吃杏脯和米糕。”
“咱家哪裡有那些東西呀?”楊氏故意抬高了分貝,眼角的餘光偷偷去瞅梁愈忠。
“有,給祖宗那福禮就有,我親眼瞧見的!”梁禮柏虛弱的吵鬧起來,帶動了床裡面一直昏睡的梁禮青,也跟著哼唧哼唧起來。
梁俞駒和梁愈林都預設了這些,假裝聽不到,都帶著自己的心思和計量。金氏是沒有存在感的,粱禮勝去抓藥還沒有回來,梁禮輝從接祖儀式完成後,就縮回了自己屋裡,再沒露過面。
“哎喲喂,我的個可憐的兒啊,那些東西可精貴著呢,哪是你想吃就能吃的?就算你現在這副樣子,可人家不願意拿出來,咱也沒法子啊!”楊氏這話是對著梁愈忠說的。
“不嘛不嘛,我要吃,我要吃,我就要吃,啊啊啊……”梁禮柏在床上無力的蹬了幾下被子,鼻涕眼淚一把來,病了還要撒潑,裡面的梁禮青也跟著不安分。
楊氏長吁短嘆,又拿眼角的餘光去瞥梁愈忠,想讓梁愈忠主動拿出來。
梁愈忠是老實人,雖木訥了些,但也不傻。站出來道:“二嫂,那杏脯啥的,著實是我們帶回來孝敬爹孃的,都在娘那收著呢,我們手裡是半個也沒!兩小子想吃,你就跟娘那討要去,你再咋瞅我,我也沒轍!”
楊氏雖然不是太相信梁愈忠的話,但目光已經轉向老梁頭那邊,期期艾艾道:“爹啊,您老都聽見了吧?求求您可憐可憐你這大孫子吧,孩子都這樣了,不饞到那東西,就不乖乖吃藥,這病也不容易好啊……”
楊氏言語上這麼一引導,梁禮柏撒潑更得勁兒了,蹬掉被子閉著眼睛嚷嚷:“不吃藥,不吃藥,病死拉倒……”
“哎呦喂,我的心肝兒啊,你要病死了,可讓娘咋活啊……”楊氏也跟著拍著巴掌前傾後仰的哭喊起來,屋裡更加混亂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出人命了
“大哥,二哥,你們倆平時說的一套套的,咋這個時候也不管下?小孩子是該慣,可不得這樣啥都由著啥都寵著,那往後還不胡來?”梁愈洲是個耿直又有點躁的脾氣,早在楊氏拐著彎兒的跟梁愈忠那討要東西時,他就有些不滿了,這下子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梁俞駒和梁愈林根本就不睬梁愈洲,雖然是四弟,可這個四弟的年紀足可以做他們的兒子,梁禮輝比梁愈洲還要大幾個月呢,所以,梁愈洲說話,在大哥二哥那,從來不頂用。
可楊氏哭喊卻更大了:“哎呦喂,老四你站著說話不怕腰疼,你還沒成家沒做爹,咋能體會咱做爹孃的心情唷……”
“人李大夫都放了話,倆小子今日都不能再進硬食了,你們要是不要命,那就吃吧,到時候出了大岔子,別埋怨人就是!”梁愈洲怒道。
“好你個老四,好端端的詛咒起你倆侄子來,真是跟什麼樣的人就像什麼樣的人,這心忒狠哪!”楊氏指桑罵槐,還是不放過樑愈忠。
“二嫂,我是倆閨女的爹,那我再說幾句。”梁愈忠接過話茬,嚴肅著臉跟楊氏道:“做爹孃都疼惜孩子,可也不能不分好壞的由著他胡來,人李大夫說的話,你們不能不聽,等兩小子好了,吃啥都來得及,何必藉著這當口鬧騰?不像話!”
“老三,你說誰不像話?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你有種就再說一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