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向褚吉鵬,“段吏弘沒有大礙,以後做事情之前,您要考慮清楚後果。”
褚吉鵬聽到段吏弘沒事,視線中有片刻的怨恨,而這一下,正好被褚桐看在眼裡。簡遲淮單手落在桌前,眸色沉寂,手臂撐得很直,他面無表情盯著褚吉鵬看,“正當防衛的說法,他也同意了,說當時太沖動,事後想想也後悔,畢竟你是褚玥晴的父親。”
褚吉鵬臉上的表情很怪異,李靜香的腳在桌子底下朝他輕踢下,“吉鵬,算了,晴晴現在也不在了,當年他們畢竟還沒有結婚,他不想管,也沒辦法。”
褚吉鵬點點頭,“是啊,怪我太沖動了。”
吃過晚飯,兩人送褚家夫婦回去,在回半島豪門的路上,褚桐不由嘆氣,“我真不知道,如果我爸不是正當防衛,我該怎麼辦?”
“難道你還想曝光他?”簡遲淮反問。
褚桐伸手挽住簡遲淮的胳膊,“我知道你有路子,就算正當防衛,我爸到底也將人捅傷了,換成是別人,今天肯定出不來。”
簡遲淮開著車,朝她看了眼,“所以,你當初以身相許還是明智的。”
褚桐心中有事,她漫不經心笑著,“對了,段吏弘住在哪家醫院?”
“做什麼?”簡遲淮轉過方向盤,“你還想去看他不成?”
“你就告訴我,他住哪家醫院嘛。”
簡遲淮沒有瞞她,“市立醫院。”
第二天一早,褚桐開車趕往市立醫院,在住院部的前臺詢問剛來上班的護士,“您好,請幫我查下昨天被刺傷的段吏弘,他現在住哪個病房?”
“好的,您稍等,”護士開始查詢,半晌後說道,“不好意思,他已經轉院了。”
“轉院?”褚桐雙手撐向臺沿,“可昨天剛送來的啊。”
“這是他本人的意願,我們不好強求。”
“那你知道他轉去哪家醫院了嗎?”
“這個我們不清楚。”
“噢,那好吧,謝謝。”褚桐起身離開,她握緊手裡的包,段吏弘傷勢未愈,可既然沒有傷及要害,為什麼要轉院?他在躲什麼人?
回去的時候,經過城大。褚桐遙望校園內,她下了車,經過保安室又走了進去。這會還是早上,學校的上課鈴聲還沒響起,褚桐盤膝坐在操場上。梧桐樹的落葉有巴掌那麼大一片,覆蓋住草坪,三三兩兩的同學們起得晚了,從食堂匆忙跑出來,手裡還拿著才買的早餐。褚桐輕挽嘴角,校園內的生活總是這樣安逸簡單,讓人覺得舒服。
簡遲淮從二樓的辦公室往外走,目光不經意瞥到個身影,他定睛細看,他這個老婆,真是扮學生扮上癮了。他手裡拿著兩本教科書,信步下樓,穿過一片籃球場,簡遲淮修長的身影來到褚桐身後。她並未察覺,手肘落在兩個支起的膝蓋上,簡遲淮拿起書朝她頭頂輕敲,“你是哪個班級的?”
褚桐會心而笑,摸了摸腦袋,“回簡教授的話,我已經畢業了。”
“那你又是怎麼混進來的?”簡遲淮蹲下身看她。
褚桐回頭對上他的視線,“很簡單啊,我跟門衛說,我是簡教授夫人,他們就給我放行了。”
簡遲淮用手中的書在掌心內輕敲,“怎麼又想到過來了?”
褚桐抿了下嘴角,小臉輕抬,迎向晨起的陽光,“簡遲淮,我要是晚生幾年多好啊?那樣的話,我一定會報考城大,一定會選你的課,一定做你的學生。”
“傻了是不是?那我要是也已經結婚了呢?”
褚桐莞爾,怔怔盯著他看,“你的意思是說,跟我結婚很好,是嗎?”
“你受什麼刺激了?”簡遲淮抬起手掌探向她的前額,褚桐一把握住他的手,“簡遲淮,我真的明白了,你為什麼會在學校裡當老師。”
儘管他身處娛樂圈的最頂端,掌握著一幫人的命運大權,可那個世界待久了,難免利益燻心,迷失自我,但學校就不一樣了。褚桐也不得不佩服他,在兩個完全相反的圈子裡行走,還能在該抽身時乾淨利落地抽身,當真遊刃有餘。
簡遲淮看眼時間,“我還有課,跟我去上課吧?”
“我不去,我坐會就走。”褚桐抱緊膝蓋,輕聲催促,“你自己去吧。”
“那你等我,中午一起吃飯。”
褚桐眼見男人站起身,他面容精緻,今天穿了條基礎款的牛仔褲,雖然有著昂貴的價碼,但標籤低調地縫在側邊處,不像有些牌子,恨不得整條褲子寫滿品牌名。簡遲淮單手插在兜內,另一手拿著書,白色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