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外罩了件簡單寬鬆的薄毛衣,整個人顯得乾淨利落。
褚桐嘴角的笑意逐漸加染,她似乎越來越習慣於貪戀簡遲淮身上的陽光,而她自己,也能感覺到在越陷越深,墮進了這個名叫簡遲淮的深淵裡。
褚桐果然在操場上坐了大半個上午,十點半左右,簡遲淮下完課過來,褚桐躺在草坪上閉目養神,他將她拉起身,“怎麼睡在這?”
“我就躺一會。”
“等我,帶你去吃飯。”
褚桐拉住他的手,“還沒到十一點呢,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待會食堂全是人。”簡遲淮將她拉起身,他先回了趟辦公室,再帶著褚桐去食堂。
教師有專門的視窗,簡遲淮要了兩份飯,點的菜倒是不少,還能單炒,褚桐端起小碗,抬起頭,看到不遠處兩名女學生朝這邊指指點點。這個時間點,吃飯的人很少,男生下課後都習慣去打會球,也只有早上餓肚子的女生才會提前到食堂報道。
簡遲淮抬下視線,“怎麼了?”
“估計一會,我在學校裡就出名了。”褚桐夾了筷青菜放到碗裡。
“出名也是件好事。”簡遲淮說完,回頭看眼,那兩名女生忙埋下頭,恨不得整張臉都扎飯堆裡去,褚桐忍俊不禁,“簡遲淮,你平時是有多不苟言笑?看把她們一個個嚇得。”
“我若絲毫沒有架子,就我這長相,多少女學生的醋都不夠你吃的。”
褚桐差點噴飯,簡遲淮將手邊的菜推給她,“我下午還有課。”
“我知道,”褚桐毫不客氣接過碗,“我下午也有事。”
大門口,兩個女學生挽著手進來,看到簡遲淮對面的女人時不由驚詫,其中一人拉著同伴上前,“簡教授,這是您女朋友嗎?”
簡遲淮朝褚桐看了眼,“你們覺得呢?”
“一定是了,師母真年輕啊,還這麼漂亮!”
簡遲淮筷子撥著碗裡的米粒,“別說得我比她老很多似的。”
女生捂著嘴笑道,“簡教授,我們哪裡敢啊。”兩人說了幾句話,朝著買飯視窗走去,“公然秀恩愛,虐死單身狗!”
吃過飯,褚桐從學校離開,今天下午也沒什麼事,她打算去趟葉如那。車子開出去不遠,又想到那名摘除腎臟的患者不知怎樣了,這會肯定已經出院,褚桐打算過去看看。
在超市買了箱牛奶以及一籃水果,褚桐開車來到那個小區,拎著東西進去,卻看到道路上搭著幾個木棚子,沒有張貼雙喜字,那就只有另一種可能了。褚桐心裡咯噔下,她快步過去,看到不少鄰居站在那,“請問,這兒發生什麼事了?”
“死人了。”
褚桐抬頭望了眼單元號,她拎著東西往裡走,來到宋阿姨家門口,聽到有淒厲的哭聲從裡面傳出來。褚桐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外面,她猶豫下後,抬起腳步進去。
客廳的正中央,擺著口棺材,宋阿姨身穿一身白衣跪在地上痛哭,褚桐怔在原地,看到個二十歲出頭的男人趴在棺材邊,“爸,你為什麼就這樣拋下我們走了?你讓我和媽媽以後怎麼過啊?”
他的身旁,還有一對年邁的夫婦,應該是死者的父母,褚桐往後退了步,沒想到走得這麼快。而若不是被摘除了腎臟,又怎麼可能走得這麼快?可事到如今,又根本怪不了誰。宋阿姨的丈夫當初是自己走出醫院的,連宋阿姨都不知道,微薄的三萬塊錢,摘掉一個腎,他那樣的身子肯定吃不消,無異於加速了他的死亡。
“老公,老公……”宋阿姨嗓音裡浸滿悲傷,褚桐抬頭看著案几上點起的兩根蠟燭,白色的燭光,中間是一張黑白的照片。
走出小區,褚桐回到車上,將廣播開啟,不想讓自己處在一個極度安靜的環境中,宋阿姨的丈夫,肯定接觸到了什麼人,要不然憑他一個人的力量,這個腎哪是說摘就能摘的?
褚桐開車回到半島豪門,她將電腦開啟,目前中國每年大概有30萬人在等待器官移植,但成功移植器官僅為一萬例左右,許多人等不到這顆救命的腎臟,就被死神捷足先登了。
褚桐坐在電腦跟前,久久不能平復,半晌後,她似是鼓起十足的勇氣,她開啟QQ,然後在查詢群的地方,輸入腎臟兩字。
令她大吃一驚的是,她原本以為涉及到這種敏感性詞語,不會有什麼收穫,沒想到下面出現了上百個相關群名。
換腎、賣腎集團、腎友聯盟……一個個名字看在眼中,都覺得觸目驚心。有些甚至直接標註了是中介,褚桐手心滲出汗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