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椅子翻地聲在男子話語方落的時候轟然響起。阮君炎臉色蒼白如雪,不顧身後被自己撞翻的椅子,怔怔地望著身前跪著的手下,腦海裡一片空白,竟說不出話來。
房間裡只有稟報人的喘息與泣聲,其餘人都寂靜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震驚,似是無法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事實。
堡主……死了?
☆、180不死不休(五)
眾人正靜默間;一陣腳步聲忽然在門外響起,與此同時,風茹的聲音飄進來:“炎兒,娘幫你做了件冬衣……”
話音至半,卻突然頓了住。
走到門口風茹聽到房間裡傳來的哽咽聲,驚訝地張了張嘴;視線落在地上跪著的阮家堡手□上。她敏感地察覺到房間裡氣氛有些不對勁,不知怎的眼皮突然跟著跳了跳。下一刻;風茹有些不解地望向站立著阮君炎,在目光觸到對方慘白的臉色時;心也跟著提了提。隨之便瞥見阮君炎身後翻倒的椅子,直覺地覺出了有什麼壞事發生了。
“炎兒……?”風茹踟躕著邁出一步,卻發現自己胸腔的心竟莫名地開始越跳越快;手心裡有虛汗一點點沁出來。她飛快地望了身旁同她一道前來的風茜一眼,眼神無端帶了些許不安。
風茜收到風茹的目光,上前一步,瞭然地幫她接著問了下去:“炎哥哥,發生什麼事了?你們臉色很是不好……”
阮君炎在看到風茹出現的一瞬間心頭劇震,本就慘白的臉色更是完全失盡血色。他緊抿著唇沒有開口,思緒混亂成一團。潛意識裡,阮君炎並不願讓娘知道這個訊息。這在風茹出現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這一場變故最大的受害者正是自己的娘。只是……眼前的情況,這麼大的事,如何瞞?事實尖銳,似乎什麼樣的言語都無法斟酌成圓滑的刺。
風茹望著沒有回答的阮君炎,心裡的不安愈發重。她緩緩偏頭望向一旁沉默站立著的管叔,聲音僵硬道:“管叔,怎麼了?”
管叔有些染了霜色的眉輕輕顫著,不忍地偏過頭去,強忍住眼眶的溼潤,也沒有說話。
死寂裡。忽然一聲清脆的木頭斷裂聲傳來。眾人目光尋去,見被阮君炎按著的紅木桌案竟然被硬生生掰下了一個角。阮君炎卻恍若未覺。
他想開口告訴娘,但是所有言語都堵在喉嚨出不來。甚至連一聲娘都無法發出聲音。
這樣的壓抑裡,風茹臉上的惶恐一點點加深。她顫著聲音,去問地上的人:“你,你來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說到最後,風茹忽然似失控一般喊道,“你說啊!”
趴在地上的男子身子一震,抬頭望了身前的阮君炎一眼。
在阮君炎輕輕的頷首同意後,男子帶著哭腔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在死寂的房間裡響起:“稟……稟夫人,是堡主……堡主他……”說到後來,已泣不成聲。
“堡主?天鷹他怎麼了?”風茹猛的往前跨了幾步,眨眼就到了男子身前蹲了下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死死盯著他道:“到底怎麼了?”
不管是阮君炎還是管叔,都在男子接下來的話語裡不忍地閉了閉眼。
“堡主的屍體……被,被雷堡主帶回來了。堡主他去了!——”
雷振雲靜靜地等在堡外,身子站得筆直,神色平靜裡帶著一絲悲慼哀嘆。
一旁守在門口的守衛從剛才起就一直是一臉震色。他怔怔地望著雷振雲身後的棺材,仍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棺木烏黑似鐵,散發著淡淡香氣,是上好的烏木棺。製作精良,線條利落,一眼望去便能瞧出手藝極好。
裡面躺著的,正是阮天鷹。
雷振雲帶著四人手下以及一具棺木,在阮家堡外面整整等了一炷香,視線裡才出現幾個人影。
不過眨眼間,對方已飛快奔至身前。
最先到的那個人影卻似完全沒有看到雷振雲一般,停也不停,直接往地上擺放著的棺木撲去!
雷振雲神色如常,也不計較,反而悲慼之色愈發濃。他嘆了口氣,讓開半個身子,望著風茜一陣風般刮過自己身旁,到了棺木前卻陡然頓住了腳步,臉色似悲似痛,顫抖著手想要撫上去。
“娘。”略帶沙啞的低聲呼喚響起。風茜跟上前,在與雷振雲擦肩而過時,餘光正瞥見對方望過來的視線,她並不理會,幾步間已走到了風茹身後,神色沉痛,手扶住了她,“娘,保重……身體。”
風茹卻似沒有聽到一般,攤開手心,貼到烏木棺之上,那涼意便一路順著指尖穿過身體,直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