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手心之下,有熟悉的氣息瀰漫纏繞,似也貼著心,一跳,一跳。
淚水模糊視線,哽咽聲塞在喉底,風茹手滑落在棺沿,微一用力,棺木發出輕微的“咯噔”聲,啟開了一條縫。
眾人望著這樣的風茹,都沒有阻攔。
就連阮君炎,也只是唇動了動,出口的話硬生生嚥了下去。
爹與孃的感情,他自小就懂。許是耳濡目染,在感情上,他也一直十分執著專情,只覺愛人就應當如爹孃般榮辱與共,不離不棄。而此刻,他雖知並不適宜開棺,但望著孃的神色,卻根本說不話去阻止。
烏木的摩擦聲在眾人矚目裡響起。那條縫隨之越來越大,露出越來越多的空來。風茹的目光一點點順著棺木下移,任由熟悉的面容慢慢填滿自己的視線。
那張沒有血色的臉安詳寧靜,唇角似笑非笑,柔化了堅硬的臉部線條輪廓。下頷則因這幾日的奔波比離去前多生出了些胡茬未清。衣衫是自己一年前挑選縫製的墨藍色長袍,胸口繡著烏色獸紋,襯得那魁梧的身子挺拔高大。只是那烏色獸紋已被鮮血浸漬染紅,幹竭成一大片血褐色,模糊了上面的圖案,只能依稀辨出輪廓。
一旁的阮君炎,望著悲痛欲絕的孃親,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落下淚來。
如今的阮家堡,已經轟然落在了他肩上,身後有數百人等著他去撐起。他告訴自己,誰都可以脆弱,唯有他不行。無論如何,也不行。
阮君炎在身側攥緊到微微顫抖的手,忽然覆上了一隻柔荑。
他下意識地低頭望去。風茜不知何時已走到了他身旁,抬頭望著他。眼底光影重重,有水色在上面掠過,映著發紅的眼眶,投下他的清晰倒影。
阮君炎的心忽然軟了軟。
“炎哥哥。”風茜聲音極低,帶著啞意,擔憂地望著阮君炎。
阮君炎緊攥著的手緩緩鬆了開,將風茜的手一點點包裹進去,朝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關係。這才重新將視線投向風茹。
風茜垂下眸去,掩去眼底晃動的神色,再抬眼時,只有在眼眶裡將落不落的淚水與泛紅的眼梢。她往阮君炎身側靠了靠,被握著的手緩緩貼上了那溫暖的手心。
“雷堡主。”阮君炎忽然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