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振雲輕蔑地掃過兩人:“天道輪迴。失去親人的切膚之痛,也算報應一場。”
“我讓你閉嘴!”華以沫怒極,刷的站起來,甩手就是三根銀針,打斷了對方的話。她緊盯著雷振雲,一字一句道,“雷霆不是我殺的!”說著,華以沫忽然嘲弄地笑了起來,“可憐你一個堂堂雷家堡堡主,連真兇都搞不明白,談報仇,豈不可笑之極?”
雷振雲避開銀針,目光一凜,背在身後的手緩緩收緊:“等將你們殺了,我自會去尋。”
“尋?”華以沫冷笑出聲,忽然抬手,指向方才甘藍離去的方向,“殺你兒子的刺影樓之人剛走,雷堡主又做了什麼呢?眼睜睜看著她殺了你所謂的世交兄弟,然後從眼皮底下溜走?”
雷振雲的濃眉皺了皺,出口的話語卻還是帶著不屑:“我不用你來教我如何做。若真是他們,雷家堡自然不會放過。不過今日……”雷振雲話音一冷,“你的命,我拿定了!”
話音一落,雷振雲背在身後的手忽然探出,整個人也氣勢逼人地衝向華以沫。
華以沫毫不懼場,見狀腳尖一點,不退反進,迎了上去。
在雷振雲手掌要拍在華以沫胸口的一瞬,華以沫的身子在半空中忽然一沉,同時右手手肘上揚,試圖去擊雷振雲的手關節。雷振雲冷哼一聲,右手一翻,避過了華以沫的手肘,同時改拍為抓,去擒華以沫的手腕脈門。華以沫手極快地縮了縮,之前的手腕位置已改成了手心,指縫裡閃亮亮地四根銀針。雷振雲正欲撤手,身下華以沫的腿已撩起來。
雷振雲目光沉沉,腳尖一抬,便與華以沫的腳撞在一處。
兩人一觸即分。華以沫知曉雷振雲內力遠比自己身後,因此儘量避免兩人膠著,身子往後退的同時,衣袖輕揮,有白色煙塵瀰漫開來。
“區區毒粉而已。”雷振雲大袖一揮,一股勁風平地而起,將眼前的毒粉儘自吹了散。
華以沫毫不避讓地回望向雷振雲:“我實在高估你了,你連你兒子都不如!你有他的狠辣和不折手段,卻沒有他的腦子!偏生鑽進刺影樓的陷阱裡,你兒子定在九泉下也不能瞑目!”
“你!”雷振雲怒喝出聲的同時,心頭卻是跟著一震。
華以沫卻不再與他說話,整個人突然弓著腰狠狠朝雷振雲懷裡撞來。雷振雲見勢眼睛微眯,自然不會讓華以沫真的撞過來,之前拂出的衣袖一收,手指已觸在了華以沫的側邊肋骨之上,只要稍一用力,指下肋骨就會寸寸粉碎。只是雷振雲尚未來得及下手,腰際上已緊跟著貼了一抹冰涼。他臉色微微一沉,對方抵著的地方正是腎臟位置,他下意識地手一絞一拍。華以沫的身子宛若輕羽,在那一拍之下悠悠飄向身後,退出好幾米的距離。
雷振雲抬眼便望見直起身的華以沫臉上帶著笑意,心頭一驚,連忙往下望去,只見衣袍腰際上有類似水漬的痕跡,不過指甲大小的一塊,有甜膩氣味飄入鼻間,令雷振雲臉色變了變。
他的真氣極快地繞著丹田執行一圈,並未覺得有甚不適,然而他心知鬼醫毒術的厲害,一時不敢放鬆,只是緊盯著身前的華以沫。
華以沫的餘光瞥過沒有發出一聲動靜的蘇塵兒,垂下的眸中閃過一絲焦慮,當視線轉回雷振雲身上時,則換上了似笑非笑的神色:“雷堡主小心些才是。”
“哼,玩什麼花樣,你以為會有用嗎?”雷振雲臉色並不好。他向來謹慎,身體雖無異樣,卻猜不透身上沾了什麼東西。
華以沫定定望了雷振雲半晌,方道:“不過小玩意而已,雷堡主若覺得沒用,自然不必理會。”
雷振雲聽到華以沫這麼說,心裡疑慮更甚。沉默間,心思百轉千回。
半晌,他忽開口道:“也罷。暫且留著你們的命。我倒也想看看,阮家堡的人知道阮天鷹被你們所連累後,會是如何反應。”
話音一落,雷振雲突然傾了身子,眨眼間便掠向躺在地上的阮天鷹屍體。
華以沫眉眼一凝,身子一旋也跟了過去,正欲去去搶。卻見雷振雲手輕輕一揮,衣袖帶起一陣勁風,將跪在阮天鷹身旁的蘇塵兒吹得整個人向後跌去。華以沫一驚,連忙探手將人接在懷裡。然而這麼一耽擱,雷振雲已經隨手又丟出兩顆火藥鐵丸,在爆炸聲裡帶著屍體消失在了兩人眼前。
☆、178不死不休(三)
華以沫一揮手去散身前的黃色煙霧;又怕蘇塵兒被嗆到,往後退了兩步,才停了住。待到煙霧微散,早已沒了雷振雲的身影。華以沫恨得想跺腳,眉間帶著惱怒之色,片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