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放柔了些,眼角淡淡地掠過雷振雲,“你對塵兒的恩義,塵兒看得比誰都清楚。父親的事,也不能全怪義父。至於某些人的挑撥,義父也不必理會。”頓了頓,在阮天鷹一點點亮起來的目光裡,她又淡淡道,“有些事,並沒有全然的對錯之分。我也早已想通,相信義父為此忍耐的愧疚不安早已沉沉積壓在對父親的懷念裡。即便是父親,也定會如塵兒一般,原諒義父的。”
“真……的?”
“真的。”蘇塵兒不容置疑地點了點頭,“父親定會明白義父對妻子的愛,就如他願為孃親犧牲一切般。”
聽到蘇塵兒話的阮天鷹,只覺得心口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如潮水般緩緩褪去,身子從未有過的輕鬆。像是……像是終於將十多年沉重不堪的負擔卸下。他的唇角,不知不覺揚起一個微笑來。
望著這一切的雷振雲,沒有料到事情發展竟如此不可思議,忍不住冷嘲道:“真是一幅父慈女孝的感人畫面。不過,我實在沒有興趣欣賞。”
說著,雷振雲給四個手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準備好特製的弩箭,隨即極快地抬了抬手,沉聲道:“等活下來了,再感動不遲!”
短弩離開弩箭,箭尖呈黃黑之色,一觸即爆。
然而弩箭尚未來得及近華以沫與蘇塵兒的身,一隻大手已經飛快地掃過來,小心地避開箭尖,手影翻飛,待停下時,竟扯出了四支弩箭的箭尾!
雷振雲並不驚訝,望著接下箭的阮天鷹,揹著手緩緩道:“蘇塵兒果然厲害,沒想到這麼快就讓阮兄直接站到了我的對立面。說起來,好久沒與阮兄切磋了。”
言罷,雷振雲的右腳往後退了半步,微微低了低身,神色凝重地朝阮天鷹伸出手來,做了一個起手式。
阮天鷹知曉這一戰在所難免,嘆了口氣,也跟著伸出手,直視向雷振雲。
一時之間,雖是靜默兩人,身上氣勢卻自平地拔起,瞬間便凌厲如刀鋒,一寸寸無聲割過地上的水坑,濺起些許白色水花。
靜默不過片刻。眨眼間,在眾人屏住呼吸的緊張裡,兩人忽然動了!
聲勢一時如雷。
無聲無息躍起的兩人,身上衣袍無風自動,對彼此招式已十分熟悉的兩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