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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呵,我做什麼?”甘藍不怒反笑,不甘示弱地盯著風茜,緩緩道,“你覺得我在做什麼?”說著,甘藍轉頭望向阮君炎,“怎麼,看到你妻子是暗王傻了?你方才不還言辭鑿鑿地說不可能嗎?你可要自己問問她,問她是如何使盡手段逼走蘇塵兒,將你攏在身邊?問她又是如何毫不留情地派人殺了你爹?……”

每說一句,阮君炎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住口!”風茜突然厲色打斷了甘藍的話,面色十分難看,冷然道,“你想如何?”

“不如何,只是看你裝得太累罷了。順便送你一分大禮。”說著,甘藍手上劍一晃,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唰”地從背後送入了阮君炎的右肩。

“噗——”阮君炎當場吐出一口血來。他的身子顫得厲害,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傷心,眼神黯淡,竟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

風茜見狀神色一急,連忙上前一步,卻在甘藍的冰冷目光裡停住了腳步。

“怎麼,心疼麼,暗王?”甘藍挑了挑眉,目光有些瘋狂,“你的心狠手辣都去哪裡了?”

風茜的面色恢復了平靜,沉了聲音道:“你想用他威脅我,未免太過天真了些。”

“噢,不,我可沒這麼想。”甘藍笑著搖搖頭,“我說了,是來送給你的,怎會下手呢。”言罷,甘藍反而迅速地抽出了劍,一把拍在阮君炎背上,將他拍得往風茜方向跌去。

風茜見狀,下意識地上前扶住了阮君炎,還未開口,阮君炎已突然抬起了頭,目光灼灼地望向她。

風茜望見阮君炎這樣的目光,心裡陡然一沉。

果然,阮君炎緩慢卻堅定地推開了風茜的手臂。

“君炎……”

“別叫我。”阮君炎終於開了口,聲音卻啞得不行,“阮家堡沒有這樣狠毒的夫人。”頓了頓,他的聲音低下去,顫的更加厲害,“我更沒有殺父之仇的妻子。”

風茜聞言身子一僵,半空中的手就頓在了那裡。

半晌,她忽然輕聲開了口,話語裡聽不出情緒:“你恨我?”

阮君炎的眼睛有些紅,他往後退了一步,捂著傷口抬眼望著風茜,一字一頓道:“你殺了爹,你讓我如何……不恨你?”頓了頓,他像是突然崩潰開來,猛地提聲喝道,“你說啊,你讓我怎麼能不恨你?!”

風茜沉默地望著阮君炎,沒有說話。

眾人身後的火光沖天,整幢樓都燃燒起來,不時有噼噼啪啪的爆裂聲響起。雖是冬日,空氣卻滾燙得緊。只是有些人的心裡,卻寒得已經結起了冰。

阮君炎的身子顫的愈發厲害,血一直往下流,他也不管,只是紅著眼死死盯著風茜,目光陌生得像是不認識這個同床共枕的女子一般。

“你想如何?”半晌,風茜終於淡淡開了口,似是恢復了平靜,抬眼望著阮君炎,“報仇?”頓了頓,她突然笑起來,笑容有些絕望,“若不是你一直與蘇塵兒牽扯不清,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阮君炎,這一切,你以為你沒有責任嗎?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逼我。你……”

“別說了!”阮君炎突然大聲喊道,下意識地便揮掌而去。

風茜手一抬,輕鬆地接住了阮君炎的手。她的聲音嘲弄:“別傻了。你以為你打得過我嗎?”言罷,用力地將阮君炎的手甩了開。

阮君炎本就受傷,身子虛弱,往後趔趄了幾步方站穩了身子。他低著頭,突然苦笑了起來。他伸手,緩緩握住了腰間的劍柄。

封靈劍出鞘。寒光微晃裡,風茜的臉色白了白。

阮君炎抬頭,望向風茜,低低道:“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你說我傻也隨便。可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答應過要為爹報仇,就算……豁出去我這條命也在所不惜。”頓了頓,他抬頭定定地望著風茜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言罷,阮君炎目光一沉,整個人帶著利劍已朝風茜直直而去。

不過幾步之遙的路,風茜只是靜靜地望著阮君炎,並不出手,任由封靈劍指上了她的喉嚨。

然而劍到底還是沒有刺下去。

阮君炎的手顫得厲害:“為何不動手?”

“你知道麼?”風茜話語淡淡,望著阮君炎道,“這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很早之前我就問過自己,如果有一天,我們終究像今晚這樣拔劍相向的話,我會怎麼做。”風茜說著,目光一點點刻畫過阮君炎溫潤如玉的容貌,話語似有喟嘆,“我知道你性子溫和,就算再恨我也很難忍心殺我,就像我也不忍心看你痛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