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乎是話落的同事,風茜凝視著阮君炎,輕輕抬了抬手。
“唔。”
阮君炎低頭怔怔地望著刺穿胸口的半截封靈劍刃,比方才還要多的鮮血很快將那裡的衣衫浸透。阮君炎趔趄了幾步,抬眼望向面有哀慼的風茜。同時身子一軟,往後倒去。
只見一道殘影掠過。風茜已穩穩地接住了阮君炎。
她低頭深情地望著他,阮君炎張了張嘴,似要說些什麼,唇中卻湧出更多的鮮血來,喉嚨嗚咽,到底是沒有說出話來。
幾乎與此同時,在旁邊蓄勢待發的甘藍手中寒劍也抵上了風茜單薄的背脊。
風茜卻似恍若無覺般,只是注視著阮君炎開始黯淡下去的眼睛,伸手幫他溫柔地理了理額間髮絲,低聲道:“糊塗不好嗎?這麼多年過去了,善良性子怎麼還是一點都沒有變……早告訴過你江湖險惡,你看,遇上我這樣的心思狠毒的人,還不是要送了性命。”風茜的聲音幾乎快低不可聞,“算了,反正我也累了,炎哥哥,下去了就不要再怪我,好不好……”
有鮮血在話語間順著風茜的唇一點點落下來,滴落在阮君炎血紅的袍上,混在一處。
甘藍緩緩從風茜身體裡抽出了自己的劍,低頭望著劍上不斷染上又滴落的血,隨即緩緩抬頭去望身後有些弱下去的火勢,映照出眼底一腔寂寥的目光。
她伸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那裡少了一個身影的溫度,好似缺了一塊,便再也無法圓滿。
另一邊,華以沫的手環著蘇塵兒,讓她更緊貼在自己胸口,望著不遠處跪在地上,摟著阮君炎失去溫度的屍體悄然垂下頭去的風茜,沒有說話。
不知何處響起一聲悠長嘆息,散在火焰的風裡逐漸遠去。
翌日。
天光微亮,噬血樓的喧鬧卻依舊在持續著。
“靈嵐!你到底幹什麼去了?因為你們兩個沒及時趕來,我和塵兒差些就交代在風茜手裡了!”華以沫怒視著臉色難得有些微紅的靈嵐。
“我也不想的。我……”靈嵐的話語有些踟躕,眼角餘光瞥了一眼白淵。
白淵明顯一副不想攪入局中的神色,抱著雙手沒有說話。
靈嵐見狀,氣得咬牙切齒,心一橫道:“還不是因為風茜那個女人!她……她為了拖住我和小白,竟然給我們下藥!還讓進來叫我們的小諾都看了去……”
“等等,你說下藥?”華以沫的目光疑惑地掃過靈嵐,眼底一點點恍悟,“所以,在我和塵兒九死一生的時候,你正在和白宮主歡快……”
“打住!”靈嵐神色羞怒,“誰知道她會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華以沫才不關心靈嵐的想法,只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驚訝問道:“你剛才說阿奴闖進去了?靈嵐你……怎麼能這樣子禍害人!”
“咳咳……”蘇塵兒見兩人爭吵不休,話題越來越偏,忍不住打斷了兩人,從懷裡取出一個藥匣來,走到靈嵐身前遞給她道,“這是元魄丹。”
白淵見到蘇塵兒取出的藥,這才有了反應,疑惑道:“蘇姑娘哪裡來的?”
“是魅主給的。”蘇塵兒說著,目光落在華以沫身上。
華以沫不屑地撇了撇嘴道:“雖然我不需要承她的好意,不過我也的確弄不懂刺影樓的人。這個魅主好生奇怪,風茜讓她挑斷我的手經時她只是裝模作樣了下,之後甘藍一出現,她壓在我心口的匕首就很快收了回去。風茜一死,她也不驚訝,然後和甘藍離開了,離開前將這個藥給了我,還說了一段奇怪的話。”
蘇塵兒聞言有些無奈,睨了華以沫一眼,補充解釋道:“如今刺影樓損失慘重,加之群龍無首,無法一方獨大。目測近幾十年各勢力都只能著眼於恢復自身實力,會平靜很長一段時間。而這個魅主……”蘇塵兒神色有些沉吟,“風茜既然沒有留下血脈,也許她應該會成為刺影樓新一任暗王。這樣一來,刺影樓也會安耽下來罷。”
靈嵐才不管誰成為暗王,伸手接過蘇塵兒手裡的木匣放入懷裡,忍不住笑起來:“不管怎樣,這元魄丹就當賠刺影樓將噬血樓給燒了。”
蘇塵兒頷首:“自然。這段時間給噬血樓添麻煩了。如今事情落幕,我與華以沫也該離開了。”頓了頓,“事不宜遲,阮家堡那裡……我還得將阮君炎的屍體帶回去。百曉生也會同我們一道。”
“如今連阮君炎也死了,那阮家堡……”一旁的白淵忽然問道。
“只能從旁系過繼一個繼承人過來了。我會與華以沫在那裡呆一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