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注視著阮君炎正色道,“據百曉樓的情報顯示,他是在與雷振雲一道去找華姑娘報仇的時候被一個藍衣女子殺死的,之後由雷振雲帶著屍體回到了阮家堡。關於此事,雷振雲是如何對你說的?”
阮君炎聽到百曉生的問話,將雷振雲之前的說辭重複了一遍。
百曉生沉吟著抿了一口薄酒,神色有些疑惑:“這藍衣姑娘我雖不知其具體身份,但是我得到的訊息裡,她與華姑娘、蘇姑娘是在花城的紅魅館相識的。對方不知因何緣故得罪了紅魅館,恰巧被華姑娘救下,答應帶她離開花城,所以三人才一道上路。至於為何突然對老堡主動手,倒也奇怪。不過雷振雲這般說,顯然偏頗,應是故意將矛頭指向華以沫罷。畢竟雷霆之死擺在那裡,雷振雲自然不會輕易作罷。這樣看來,許是他想借用阮家堡的力量一同除去華以沫了……”
阮君炎聞言,眼底閃過一抹喜色:“事後我也是這般想。這樣看來,此事與塵兒也許並無關係?”
百曉生見到阮君炎的神色,略一踟躕,才緩緩搖了搖頭道:“說實話,我也並不能保證。畢竟老堡主被殺時,當時華姑娘與蘇姑娘的確也在。但是到底情況如何,只有當時在場的人才清楚了。”
阮君炎目光裡的光彩隨之暗了暗,卻依舊強打著精神道:“我知道。我只是覺得塵兒不會去恨爹……”
百曉生嘆了口氣,拍了拍阮君炎的肩膀道:“等你找到蘇姑娘,一切就水落石出了。在此之前,不要多想。”
“嗯。”阮君炎低低應了聲,忽又問道,“這個藍衣姑娘,之後可還有訊息?”
“並沒有。對方像是從江湖消失了一般,找不到一絲痕跡。不過從線索來看,她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刺影樓的人。你也知刺影樓那群人,向來善於隱藏蹤跡。且她既能擊殺老堡主,想必地位不低才是。”
“又是刺影樓?”阮君炎的眉皺起來,“說起來,之前那個易遠你可還記得?我聽爹在世時說起,他也是刺影樓之人。”
“我聽說了。”百曉生微微頷首,“而且他在刺影樓地位不低,很有可能是四小主之一,擅長醫毒和易容,在十多年前曾化名夏於銘,為了《華氏十三針》殺了華以沫的姐姐,所以才被華以沫報仇殺害。”
“原來如此……”
“嗯。此事複雜,百曉樓也是好不容易探尋得來的訊息。說也奇怪,他的屍體消失之事,我也派人去打探了,卻一無所獲。”百曉生道。
聽百曉生提及,阮君炎才解釋道:“易遠的屍體並未被帶走,應該是當場被毀屍滅跡了。現場有些許炭黑色跡象。”
百曉生聞言,眼睛一亮:“這是刺影樓慣常的手段。他們有一瓶化骨粉,人若沾上,便會灼成炭灰,以防留下線索。”頓了頓,百曉生似想起了什麼,忽然道,“這易遠,是當初風茜姑娘帶來為你解毒之人罷?你可有問過她是如何認識的?畢竟易遠在殺了華以沫姐姐後,就一直沒有在江湖上露面了。他自稱是妙手回春劉道因的弟子,事實上,在百曉樓的記載裡,這劉道因並非江湖傳言裡那般善意,而且之後還無故消失了蹤跡,許是與刺影樓也有牽扯。”
阮君炎聽到百曉生的問話,沉吟的目光晃了晃,起了些踟躕:“我倒並未問起她。”
百曉生看到阮君炎這副模樣,心裡有些瞭然,試探道:“君炎兄可是知曉自己中毒之事……”
阮君炎悶聲不響地將杯中的酒喝了完,神色有些悵然:“嗯。我毒解後回到阮家堡,爹卻絕口不提此事,我細想之下便隱約猜到了幾分。只是我不想大家為難,因此也沒有提及過有關於中毒的任何事。”頓了頓,“讓曉生兄見笑了。”
“哪裡的話,”百曉生搖搖頭,“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君炎兄也別太放在心上。”
“我沒事。”阮君炎擺了擺手,正色道,“說起來,阮家堡也沒得罪過刺影樓,怎會無故招來殺身之禍?莫非是有人買通了刺影樓?上回是我,這次是我爹,兩次刺殺相距不過數月,看起來很不尋常。阮家堡為此也追查過一段時日,但卻沒發現有誰對阮家堡存了明顯敵意,因此才作罷。不知百曉樓這裡可有線索?”
百曉生聞言垂下眸來,臉上露出思忖神色:“不瞞君炎兄。事實上,這幾個月來,江湖上發生了許多事,曉生都在努力探查情況。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一切並非表面所呈現那般沒有什麼聯絡。而刺影樓異常活躍的現象也令我很是驚訝。”說著,百曉生抬眼望向阮君炎,忽然道,“君炎兄此次出堡是要去找蘇姑娘罷?”
“正是。”阮君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