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今可後悔?”
蘇塵兒搖了搖頭,這才想起對方背對著自己看不到,復又道:“不後悔。”
“塵兒真是痴心呢。”華以沫的手掬起一捧水,望著自己倒映在手心裡,然後笑起來,“只是……我從來不信。我倒想看看,你們的情……可否比金堅。”
聲音嬌軟,那眼睛,卻一點點褪去了溫度。
“你想做什麼?”蘇塵兒平靜的臉隨著華以沫的聲音起了波動。
“自然是……做些有趣的事啊。難得出來了鬼醫窟,便多與塵兒轉轉罷。”華以沫手一分,那水便啪地落下去,激起了一小灘水花。
那唇角笑意盈盈,面容一時嬌若桃花。
作者有話要說:這算是有開始發展的戲了吧!~~~
☆、榮雪之行(二)
夜色漸濃。
華以沫只著了一層薄紗般的睡衣,玲瓏身段若隱若現。
而令蘇塵兒睡不著的,並非這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面,而是對方無法忽視的溫度。
華以沫似是睡了著,微蜷的身體不知何時摟住了蘇塵兒的右手臂。
那冰冷的體溫,便隨著對方薄薄的衣料穿透進來,彷彿要沁入骨髓一般寒氣逼人。這樣的溫度,讓蘇塵兒有一種錯覺,身旁的人,彷彿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然而那闔上眼睛後的人兒,卻又分明褪去了清醒時的各種外在面目,最後只餘下一分符合年齡的無邪來。那白膚紅唇,呼吸均勻噴灑在蘇塵兒的頸邊,分明都在昭告著這具身體的鮮活,如同一支含苞欲放的花朵,即將開放在歲月之中。
蘇塵兒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她自一開始便覺得有些奇怪,常人的身體怎會寒冷至這般地步。這分明已跌落了人體正常的體溫。蘇塵兒隱隱覺得,其中必定有外物干涉的原因。而這一切,都被掩藏在這人身體的最深處,如同此刻蓋上的薄薄眼皮,已足夠營造出一個天真無害的假象來。
只有在這時,蘇塵兒才會恍惚覺得,身旁的這人,年紀是比自己小的。
那輪廓線條雖足夠融合清純與魅惑,眉間卻在此刻透出細微的青澀。
蘇塵兒垂眼輕嘆一聲。
天方矇矇亮,房門便被人敲響,落奎的聲音在外響起。
“喂,要起程了。”
華以沫睡眠很淺,因此率先被喊了醒。只是睜眼的瞬間,還是不明顯地怔了怔。
蘇塵兒在外面持續的敲門聲裡也跟著醒轉。
華以沫不動神色地放開自己摟著對方的雙手,然後坐了起來,眼睛並不看蘇塵兒,只淡淡道了句:“該起來了。”
言罷,便翻身下床,去取衣架上掛好的衣物。
手臂上的冰冷溫度如附骨之疽,揮散不去。因為一晚上的摟靠,已經冷得失去了知覺。
蘇塵兒面色如常地坐了起來,靠在牆上,然後出口喚住了正低頭穿好烏靴的華以沫。
“你稍等片刻,我的手麻了。”
華以沫的身子微微一僵。
再轉過頭來時,神色卻再正常不過,淡淡道:“把手給我。”
話說著,卻是俯身自己抓住了華以沫右手手腕。
蘇塵兒只覺得一股熱流從手腕經脈處上竄,緩緩流過整條手臂,原先殘留的冰冷,在觸碰到那股真氣後頓時消散開來。
“好了,我在外面等你,省得她們再催。”華以沫收回手,便頭也不回地跨出了房門。
蘇塵兒抬起恢復如初的右手,輕輕瞟了一眼華以沫匆匆離去的背影,方緩緩站了起來,開始穿衣。
“這是準備的乾糧,帶走路上用罷。”落奎將一個牛皮紙包好的乾糧遞給華以沫。
華以沫望了一眼落奎手中的東西,然後似沒有看到般地繞過了落奎,徑直走下樓去。
“你!”落奎見華以沫這般動作,不禁怒目而向,卻也只是瞪到對方的背影。最後還是帶著兩個隨從,也下了樓。
“給我一壺燒刀子。”華以沫靠在櫃檯上,丟給客棧老闆一錠碎銀,“壺我也要帶走。”
“是,是。”客棧老闆接過那碎銀,嘿嘿一笑點頭應了,然後朝靠在桌旁一臉困頓的店小二道:“還睡!還不給客官去拿壺燒刀子去!”
當燒刀子被拿上來時,蘇塵兒的身影也出現在樓梯處。一身白衣已經換下,改成了藍白相間的衣裙,倒是依舊素雅得很。
“老闆,再加兩個包子罷,打包。”華以沫轉頭又朝目不轉睛望著蘇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