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姑娘,是在大堂用餐,還是上樓?”客棧老闆笑著問道。
“送上來罷。”落奎將碎銀放在桌上。
一個嘹亮的聲音忽然穿過嘈雜聲在大堂響起。
“嘿,我說幾位姑娘,都是江湖中人,何必躲到樓上用餐呢?大堂多熱鬧。”
落奎皺著眉望向出聲的人,之間對方打扮倒也利落乾淨,只是眼神裡透出一抹戲謔的光芒。
周圍的人聽了,哄得笑將起來,也開始在旁幫襯:“這位兄臺說得極是。便留下來罷。”
落奎沒好氣地哼了聲,不願惹麻煩,本不打算理睬,正欲轉身上樓,一旁的華以沫卻開了口,唇角也揚起一抹笑意:“那便留下來罷。”
“要留,你留。”落奎雖有些訝異,卻也只是丟下這番話來,便兀自帶了另外兩個手下上了樓。
華以沫朝蘇塵兒笑了笑,悠然自得地扯了她的衣袖,將她拉了過去,坐在靠角落的一張桌子旁。
“你發什麼瘋。”蘇塵兒望著周圍一片歡呼與口哨聲,壓低聲音問道。
“不幹什麼,有興致而已。”華以沫笑意不減,朝過來招呼的小二道,“可有什麼好酒?”
小二應了聲,哈腰笑道:“回姑娘,要什麼,有什麼。尤其是我們的竹葉青,那更是極好的。保客官們唇齒留香。”
“唔。”華以沫託著腮思忖了番,然後抬頭望向店小二,笑盈盈答道,“那便來壺燒刀子罷。”
店小二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麼,有問題麼?”
小二回過神來,連忙道:“沒問題,沒問題,這就為姑娘上來。”
蘇塵兒眼底有一閃而過的笑意,出口的話卻再正經不過:“怎麼連店小二都戲弄上了。”
“有麼?”華以沫無辜地炸了眨眼,道,“我還真沒喝過燒刀子,想試試罷了。”
華以沫左手邊的一個客觀自華以沫落座時便留神著,此時聽到她與店小二的話,忍不住笑起來,將杯子舉了舉,道:“姑娘當真有趣得緊。在下冒昧,敬姑娘一杯,哈哈。”
華以沫轉頭,瞟了對方一眼,仿若沒有瞧見對方一飲而盡的酒杯一般,將頭復轉了回來,望向蘇塵兒,一臉疑惑道:“塵兒可有聽見有什麼嗡嗡聲?”
蘇塵兒拿著筷子的手一頓。
旁邊一陣鬨堂大笑。
那敬酒的男子臉一陣青,一陣白,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將酒杯重重摜在桌上,憤然出口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說著,華以沫這桌的燒刀子已經上了來。
華以沫似沒聽到男子放話一般,執了玉壺,要給蘇塵兒倒,卻被蘇塵兒一手隔住了。
“我不喝。”
華以沫抬頭,望著蘇塵兒,燦然一笑,輕輕道:“塵兒忘了,要聽我的話嗎?”
聲音輕柔,卻不容置喙。
蘇塵兒沉默了片刻,手卻還是慢慢移開了。
“豈有此理!”那被忽視的男子感覺自尊心受到了強烈的踐踏,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客官息怒,客官息怒。”正將一盤菜端到華以沫桌子上的店小二被聲音嚇得一驚,連忙勸道。
華以沫慢慢將蘇塵兒的酒杯斟了滿,然後又給自己倒了杯,恍若無聞地抿了口,只覺得一股辛辣澀然入喉,一路滑下去,激起一股熱氣。
“燒刀子,這名取得當是極好。”華以沫端著酒杯,自言自語道。
蘇塵兒瞟了眼已經青筋暴露的男子,在心底嘆了口氣。
果然,那男子似乎無法忍耐被忽視的感覺,一手揮開店小二,一掌拍向華以沫的桌子,想要喚起最後的注意。
然而幾乎是同一時間,那男子突然慘叫一聲,捂著手掌連退幾步,撞翻了自己的桌子。
在圍觀的其餘大堂客人定睛一瞧,只見男子的手掌正被一枚閃亮亮的銀針所貫穿,針尖從手背露出來,上面一滴鮮血悠然晃動。
光是看著,便覺得疼得厲害。
沒有人看到那桌上的針是什麼時候放上去的。
男子咬著牙將右手的針給拔了出來,口中發出“嘶——”的一聲。
與男子一道的還有兩人,似乎也發現了情況不對,見那蒙紗女子一臉輕鬆地兀自與自己人說話,根本不將他們三人放在眼裡,隱約感到撞上了硬石頭,不願因這麼一件小事與人起衝突。其中一人連忙上前,輕輕扯了扯男子,緩緩搖了搖頭。
另一個倒也大度,朝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