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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冰正在傷懷之間,卻忽聞一陣暴喝:“嶽冰,你趕快給我滾出來!”
嶽冰睜眼望去,正是讓他又嫉又恨的鎮南將軍莫黎。
嶽冰幾乎是本能地握上了別在腰間的劍。
莫黎雖然軍功累累,武藝超群,但他學的多半是兩軍對壘的功夫,若論下馬單打獨鬥起來,卻是打不過嶽冰的。如果,他就在這裡結果了莫黎,那麼那個傢伙會不會多想起他一點,又會不會……傷心?
握著劍柄的手緩緩鬆開,嶽冰苦笑——他終究是捨不得讓他傷心的。
這個時候,莫黎已經走到了嶽冰面前,將手中的東西氣憤地摔在了嶽冰臉上,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莫將軍,你這是做什麼?”嶽冰皺著眉,不悅地說道。他本來就對收到離鳶給莫黎的情詩很不高興了,這位莫大將軍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居然還敢招惹他,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對莫黎出手。
“你自己看!”莫黎不知他心中所想,幾乎是用吼一般的聲音說道。
嶽冰這才看向莫黎扔給他的東西——卻是一封被莫黎揉成一團的紙,嶽冰展開了它,只見那上面寫道: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而在信的末尾,卻赫然寫著“幽居深宮遙寄禮部侍郎嶽冰”。
嶽冰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臉上甚至還帶上了淡淡的笑意。
嶽冰的表情莫黎看在眼裡,心中更是又酸又氣,尖著嗓子說道:“我倒不知道你和他那麼早就認識了,青梅竹馬,真是情誼深厚啊!難怪我一直覺得你有些熟悉,想來我以前也是見過你的——你究竟是誰?”那張臉,怎麼看怎麼平凡,那個妖精怎麼會看上他呢,甚至還給他寫情詩——那個妖精一定是故意氣他的,否則這明明是寫給嶽冰的情詩,為何要寄給他?害得他白開心一場……
嶽冰看了他一眼,伸手拿過剛才被他丟在石桌上的信,遞給了莫黎。
莫黎狐疑地接過,待看清信末那最後一句話後,他望向嶽冰:“這是他寫給我的,怎麼會在你這裡?”
此時,嶽冰心中那些不滿與妒意已經消弭殆盡了,他微微一笑,道:“大概是公主他把你和我的信,裝反了吧。”
莫黎想想也是,臉上也帶了笑意,卻仍裝作滿不在乎地說:“那妖精,以為寫一封情詩回來就完事了麼,還裝錯信封——一看就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錯寄
嶽冰深知他彆扭的性子,明明高興卻非要假裝滿不在乎,遂只是付之一笑。同時他心裡也暗自疑惑——以離鳶的性子,是不會犯下這等低階錯誤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同一時間,砂手裡也拿著一封信,臉上帶著幾許輕愁。
原來,他也收到了離鳶寄來的情詩,那上面寫道: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
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那般甜蜜的情意,只是信的末尾留的卻是“幽居深宮遙寄吏部尚書丞熙”。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尹丞熙在主子的心中已經那般重要了麼,已經到了“相思無盡”的地步。砂嘆了一口氣,額心的那一粒硃砂也似乎暗淡了下來。那麼他呢,他和他的雙生哥哥跟著主子最久,而他恐怕是那個最不受重視的人吧?
正在此時,忽聽有人外面說道:“請問慕砂侍衛可在房裡?”正是尹丞熙的聲音。
砂一怔,收起了臉上哀傷的表情,走到門邊,開了門。
來的卻不只是尹丞熙一個人。砂有些意外地看著站在尹丞熙身邊那個穿著紫色官袍的俊美青年,驚訝地喚道:“右相?”
薛紫然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道:“我這是給你送信來了,正巧碰到尹大人,便請尹大人帶我來找你。”說著,還揚了揚手中的信。
“我的信?”砂更是疑惑了,“右相弄錯了吧,慕砂並無親人,在外也沒有朋友,怎會有人給我寄信?”唯一可能給他寫信的就只有離鳶一個,只是他收到了,卻因此更加傷心。
“是公主寄來的。”薛紫然面色更加尷尬了,“不知怎的,他給我寄的信,可那信上面卻是寫給你的……咳咳,情詩。”說完,薛紫然走上前,把那信遞給了砂。
砂眉角一挑,伸手接過,展開信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只見那上面寫道:
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
青煙翠霧罩輕盈,飛絮遊絲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