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鳶在睡夢中,只感到有兩道冰冷的目光一道一道地將他凌遲,渾身寒嗖嗖的,像墜入了冰窖一般,不由得抖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張口就問道:“誰正朝著本宮吹冷風?”
情詩
對上玉朝華冰冷的銀眸,離鳶的動作頓了頓,霎時清醒了過來,將墨迭拉進懷裡肆無忌憚地揉了揉,才似笑非笑地對著玉朝華說道:“皇上,恕臣妾衣冠不整,就不不起身向皇上行禮了。”隨著他的動作,原本就鬆散的衣襟拉口越發大了起來,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膚,以及慕昨晚情動之際在那上面留下的印記。
玉朝華眸光微動,臉色冰寒,他冷冷一笑,道:“倒是朕打擾了皇后的清眠了!”
離鳶毫不在意地笑笑,低頭對墨迭說道:“小傢伙,你先出去玩玩,讓本宮和皇上單獨說說話,嗯?”
墨迭瞪了他一眼,又警告似地看了玉朝華一眼,才怏怏不樂地走出了離鳶的寢宮。不過,他並沒有走多遠——即使他知道玉朝華已經冷靜下來,絕不會再對離鳶做出不理智的事,而離鳶的封印解開後,玉朝華是無法傷到他的,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守在門口比較好。
咳咳,他絕不會承認這是因為他想偷聽他們的談話。
“本宮很奇怪,皇上現在還會來主動找本宮。”墨迭離開後,離鳶開門見山地說道,“臣妾以為,發生了那等事情,皇上不會再到臣妾的梅霜殿來了。”
玉朝華挑了挑眉,道:“你是朕的皇后,是朕唯一的妻子,朕怎麼會不來?還是皇后嫌朕礙事,不願再見到朕?”
“那哪能啊,”離鳶眯了眯他那雙桃花似的眼,懶懶地回答道,“正如皇上所言,臣妾是皇上的皇后,皇上是臣妾的夫君,唯一的夫君,皇上不來,臣妾豈非春閨寂寞?”最後一句,很明顯帶著**意味了。
“哦?可朕以為,就算沒有朕,也有人陪著皇后****快活。”玉朝華冷冷地說道。
離鳶笑笑,不再多言,只一眨不眨地盯著玉朝華那張無雙的容顏看。
玉朝華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離鳶那**的目光似乎可以把他渾身的衣服扒光似的。“朕從小習慣一個人睡,那天醒來沒看清皇后的模樣,還以為是刺客,誤傷了皇后,請皇后不要心生芥蒂。”他最終決定不要和離鳶在這件事上拉拉扯扯,遂說明了他主要的來因。
“皇上可真是找了個好藉口呢。”離鳶眼角一挑,勾出三分魅惑,七分冷意,“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臣妾還能說什麼呢——臣妾相信皇上不是成心想要臣妾的命的。”他頓了頓,又道,“臣妾還得謝謝皇上給臣妾安排的太醫,臣妾對他,可是歡喜得很。”
玉朝華銀色的眸中飛快閃過一絲暗色,他驀地冷笑一聲,道:“皇后這是想挑撥離間嗎?”
“哪有?”離鳶眨眨眼,滿臉無辜,“臣妾這是真心實意地感謝皇上為臣妾安排好的一切——臣妾感激不盡。”
玉朝華冷哼了一聲,道:“這麼多天都沒有來看皇后,是因為朕政務繁忙,希望皇后能夠體諒。”
離鳶點了點頭,臉上笑意不變:“臣妾明白的,斷不敢怪罪皇上。”
離鳶就是一團棉花,說什麼他都不會生氣,且能對答如流。和他說了那麼半天,玉朝華也沒了興致,只拿他那雙銀眸看著他。離鳶一眼望進去,只看到屬於冰雪的森寒,其他什麼也沒有。
還真是無趣呢。
離鳶撇了撇嘴,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衝玉朝華粲然一笑,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皇上,自從新婚之夜後,即使皇上突起的殺意傷透了臣妾的心,臣妾對皇上的情意依舊不變,對皇上也……想念得緊。”說到這裡,他如同小女兒嬌羞似的紅了臉,媚眼橫飛,“不知皇上何時會在臣妾的梅霜殿裡留宿?”
玉朝華聞言,動作很明顯頓了一下,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了:“朕最近都很忙,無暇耽於私情,恐怕會令皇后失望了。”
知道玉朝華必會拒絕,離鳶也不生氣,笑吟吟地說道:“皇上難道就不想知道前世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樣子嗎?”
“不想!”玉朝華拔高了聲音,不由得有些變調。或許也是覺得自己失常了,他輕咳了一聲,完美地掩蓋住了臉上的憤怒之情,“朕還有政務沒有處理,就不多陪皇后了——皇后你自己好自為之。”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他停了一下,淡淡地說道:“皇后帶來的曼陀羅種子朕已經在未央宮裡種下,前些天當真發芽了,皇后有空的話,倒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