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中,不屑玩這種把戲,總是在外遊蕩的不良少年迪肯,在另一種層次上來說,是
這所學校裡許多學生心目中真正的帝王,是不可侵犯的偶像。
(拜此之賜,迪肯從沒被棋會找過什麼麻煩。不過迪肯也沒差,假使他們真想找他做對手,他肯定是
殺一個是一個、殺兩個是一雙地把棋會這組織給全部幹掉!)
可是在他的世界中,也不是全無他所關心並關心他的人。
十二歲那年回到老家,當時負責住在城堡內做花藝總管的一對東方人母子,改變了他向來孤單沉悶的
生活。總是笑聲不斷的凌夜,和嚴厲中帶著溫柔的璦玲阿姨,他們的出現多少讓迪肯的日子裡多了點色彩
,有了點溫暖與愛。
他們是怎麼馴服自己這匹狼的,說起來可以寫成十數萬字的小說,迪肯懶得去告訴別人,就像他告訴
凌日的簡單言語:〔他們讓我有了家的感覺,也許我不太常留在那個家,但我知道我想回去的時候,該回
到哪裡去。〕
這也是他明明最討厭麻煩的事,可是卻願意為了凌的一通電話,大老遠地跑去機場接人、救人,做一
大堆他最討厭的雞婆事。
這全部都是因為自己欠了凌一次。
要是自己早點發現就能阻止的悲劇,他卻沒有發現(當時的他經常蹺課)……迪肯為此自責了很久,
即使凌早就說他不介意,這並非迪肯的錯,可他至今仍然無法忘記凌那傷痕累累的模樣。
那一回,他可是認真地想把棋會毀掉(現在真後悔當時沒那麼做),可是凌阻止了他。
一方面,是這麼做可能會引起極大的騷動,雖然迪肯的家族勢力龐大,但是壓不下騷動時,校方礙於
規定,仍有可能勒令迪肯退學。
二方面,凌也很擔心母親若知道自己在校內被欺負的話,會傷心自責。畢竟,是她將凌由故鄉臺灣帶
到遙遠的英國來的。如果凌在這邊被人欺負,璦玲阿姨一定會認為這全部都是她的責任,併為此而難過不
已。
最後一方面,凌事後曾笑笑地說著:「他們那些人也不是笨蛋,多少知道這回的事鬧得過火了,因此
以後我應該都可以過平安的日子了。」
事實上也像凌所說的,也許是覺得這個遊戲不再好玩,也許是那些人找到更好玩的物件了,從高一那
年直到「現在」,凌都不再是他們的目標。縱然偶爾難免會有一些一般「棋會」的打賭遊戲,但也絕對沒
有「暗棋會」的懲罰遊戲了。
……要是凌(日)沒有在開學的頭一天就把人摔出去而重新引來注意力,讓本屆棋會盯上的話就好了
。
〔我就知道,這傢伙不懂通融、變折的性格,與凌(夜)差太多了,他絕對不是會乖乖待宰的那種人
。但我還是曾經祈禱他不會發現棋會的真相,希望他的安分能維持到賭注期結束,一切就恢復原狀。看樣
子,老天爺也不怎麼買我的帳咧!〕
事情發生了,而且越演越烈。迪肯聽到凌闖進棋會的訊息後過沒多久,便知道暗棋會已經發出密令了
。當然,這密令內容絕不會主動傳達到迪肯的耳中。想要知道暗棋會將採取什麼行動,就得捉幾個軟弱的
傢伙來痛打一頓才能打聽得到。就算真的讓他打聽到了,但那往往是不特定物件、不特定地點的命令,坦
白說,對於保護凌的人身安全是一點兒用處也沒有,防不勝防的。
有什麼最快的辦法可以解決這個糾紛呢?當然有。迪肯也正這麼要求凌日配合,想不到他居然頑固到
這種程度……
「怎麼了?已經沒力氣了嗎?現在還只有我一個人喔,萬一有三、四個人壓住你,你想會怎麼樣?」
凌日在他身下嘗試用盡各種方式抵抗,可是無論他想用腳踹、想用嘴巴咬,迪肯都老神在在地壓制住
他。
「不管他們做了什麼,在他們眼中,這只是遊戲。遊戲這兩個字非常神奇,它會讓人們失去罪惡感,
只留下追逐自己快樂的自私,你在他們眼中,跟個玩具沒有兩樣。你明白沒有?」
氣喘吁吁的凌日,抬起一雙漾著淚光的黑瞳,卻依然頑抗地瞪著他。
迪肯看到這副模樣的他,更加地相信,比起凌夜,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