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的惡人,也有著不為人知的善。時間是殘酷的,漫長的歲月裡不斷的揭穿人類的掩飾,讓人與人之間,越來越赤裸裸。
與薇薇安靜靜的欣賞著夢幻般畫面,沈航想起來米迦爾,回頭卻發現米迦爾不見了蹤影,而那個泰森,早在德雷厄走了後,恢復身子後也走了,這群兇人雖然兇,但認慫的時候,也很慫。
深淵的十二個傢伙,都是罪無可恕的傢伙,但這個時代,就算你在怎麼厭惡他們,他們依舊不死的存在,世界沒有善惡,但它卻有著毀滅與創造的意識。
“米迦爾去哪兒了?”沈航撓撓頭,安吉爾已經丟了,可不能把她也弄丟。
“這裡可不僅僅是漂亮這麼簡單。”薇薇安平靜的說。
“哦?這裡還隱藏了什麼秘密不成?”沈航問道。
“你知道在再造生物的基因來自於哪嗎?”薇薇安問道。
“巴納姆拉。”沈航毫不猶豫的回答。
“巴納姆拉的基因來自哪?”薇薇安繼續誘導。
沈航望著她,聳聳肩道:“我只知道他有一天突然提供了一組細胞,然後不久後就有了再造生物。他從哪兒獲得的我不知道,不會是從這裡吧?”
薇薇安竟然如此說,沈航隱隱能猜到答案,但這裡雖然漂亮,但完全不像是能提供什麼再造基因的地方。
“巴納姆拉所獲得的細胞,乃是從地母之心所獲得。而這裡的確有一顆地母之心。”薇薇安說。
地母之心……
若不是沈航小說看得多,真不知道這詞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我也不問一些複雜的,帶我去看看吧!”沈航也很索性,竟然有興趣,不如一觀。
薇薇安點點頭,領著沈航朝深處走去。
深淵不大,大概五個足球場左右。
走在花海里,沈航將與植物聯絡的腦電波給開啟,瞬間腦袋裡炸開鍋一般各種聲音湧入,有的唱歌,有的大笑,還有一些講沒品的黃色段子。
沈航立即又遮蔽了,看了眼薇薇安問道:“你有沒有聽這些花的聲音。”
“有。”
“不吵麼?”沈航問道。
“習慣了,就不吵了。”薇薇安回答道道。
沈航翻翻白眼,又是擠出幾滴眼淚:“這能熟悉得了。”
很快他們就走到花海的邊緣,應該說是花海的中央,一片赤地,隨後是一個碧色的池塘,而在池塘中央,有著一個高寬兩米左右的石型心臟,岩石表皮裂開,裂縫中卻是如人類血肉一般的組織,不過整體呈現灰黑色,似乎已經壞死。
米迦爾站在湖邊,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向沈航,卻是淚流滿面。她嗚咽著說:“它快死了。”
沈航看著地母之心,內心中也同樣充滿了悲傷,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感到悲傷,但眼睛中的眼淚卻是如決堤一般流下來。
“嗚嗚嗚……”
湖的對岸,德雷厄仰著頭捂著嘴,但哭聲卻依舊傳到了對岸,而對岸的草叢裡還有著十來個人,每個人都在哭泣。
沈航看向薇薇安,薇薇安一臉平靜,沒有淚水。
“為什麼我會哭?”沈航看著手上的淚水問道。
“因為,它將死了。”薇薇安說。“巴納姆拉取走了它的核心,就算這十二個人以自身血肉餵養它,但它終究支援不住了。”
“德雷厄他們用血肉養它?”沈航一邊擦著淚,但心中的悲傷卻越來越重,根本止不住淚水。
“是的。巴納姆拉和他們說了什麼,讓他們餵養它。這數百年來,這個地母之心就是他們全部的生命。它將死亡,這十二個人也不得解脫。”
“解脫……”沈航看著德雷厄,巴納姆拉到底有什麼魅力,讓這十二個窮兇極惡的人,甘願去餵養一個類似石頭的生命。
沈航不懂,巴納姆拉隱藏了太多。但他的確有著宗教主一般煽動人心的魅力。他看著地母之心,最終還是任性的哭了一把,因為它的確再造了現在的世界,沒有它就沒有安落的貓族,沒有花草樹木。
或許,哭泣的原因,是因為它讓這個世界,也讓存在的人類們,再次有了生活之地。
薇薇安輕輕一躍,跳上了湖面,她蜻蜓點水般幾個起落,落到了中間的土地上。
德雷厄等人發現她的舉動,立即憤怒的大吼:“你要幹什麼?”
薇薇安沒有回答,不過避免這群傢伙衝過來,她揮手形成了一面金色的光牆,將整個湖泊給隔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