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棍打死以儆效尤!然,眾人也明白,平津王雖然是戰場英雄、手染鮮血,但依舊心腸仁義,有脾性有魄力,卻也不是殺人狂。
施鼎元夫婦馬車拖著鮮血淋漓的施景蟠和施薔薔,夾著尾巴、灰溜溜地回侯府去。
等平津王府安排好要留要走的眾賓客,已經是夜幕了。
驚心動魄地累了一日,蕭襲月也是乏了。除了幾個月來潛伏在窩邊要殺她孩子的歹人,她也是安心了不少。
秦譽進屋來,雖然他怕燻到蕭襲月特意換過了衣裳才來,但身上還是散發著酒香,醉人得很。這得是喝了多少酒?
“不想平津王殿下還是個演戲高手。”蕭襲月忍不住打趣,“他日就算咱們坐不了江山,至少還可以在邊陲開個梨園子。就憑殿下這本事,就算不至大富大貴,也是斷然餓不死咱們娘仨。”
秦譽拿捏著輕重地點了點蕭襲月的額頭。“貧嘴!誰說我是演戲?若不是我的襲月聰明,只怕……我看見那齷齪的場面,想著那渣滓腦子裡想的是你,我就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敢肖想他的女人,十條命也不夠祭劍!
說起施景蟠,蕭襲月就一陣噁心感。“施景蟠這混賬東西不知禍害了多少女子,偏生仗著侯府的勢力,良家女子也奈何不得他,讓他作威作福這些年!這回讓他斷子絕孫,也正是活該。”
“正好一劍將他了了,省得做禍事。”
“這下宣平侯府聲名掃地,陳太后也是無法再用宣平侯。雖然計策是卑劣了些,不過也算是將計就計,非常手段對付非常之人。”
“我正是此意。陳太后提拔誰,我便滅了誰!”
國公府是一個,宣平侯府,也是一個!
施薔薔出了這等事,被丟出府是永遠不可能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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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府上,施鼎元大怒,只恨不能劈了施景蟠和施薔薔。
“你們兩個幹出的荒唐事!!我施鼎元真是無顏面對祖宗!”
施鼎元簡直要氣死過去!
施景蟠又同又冤。“爹,冤枉啊。我是被下藥了啊,而且,而且我明明是和蕭襲月在一處,結果暈了之後就到了薔薔的屋子裡。爹爹,我冤枉啊!而且,而且我和薔薔只是險些,但實際上並沒有……”
“住嘴!!!”施鼎元暴怒。他也不傻,怎會不知道自己這兒子是個什麼東西!“你是什麼貨色我還不知道?你定然是想下藥迷蕭襲月,反倒自己給栽了進去!!沒用的東西……”
施鼎元只差沒有氣得流下血淚來!
施景蟠瘋子一般猙獰撲過去,揪住自己施鼎元的袍裾。“爹,你要為兒子報仇啊!定然平津王秦譽和蕭襲月聯手起來坑我和薔薔,坑咱們侯府的!爹,你要為兒子報仇啊!殺了那對賤人!”
“報仇?”施鼎元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出了這等天理不容之事,你爹我,都已經自身難保了……”
施鼎元如同被抽空了力氣。秦譽此人之厲害,他這回是真正的體會到了。只道他是個勇猛了得的莽夫,卻不想手段狠絕不在老狐狸之下……
這時,下人來報施景蟠:“公子,玉如夫人不見了,是不是出動人找找。”
施景蟠此時哪裡還有心情管蕭玉如如何了。
“找什麼找,丟了就丟了!”
施鼎元一耳光扇過去。“畜生!她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呢!來人,找人!”
宣平侯府內外找了一番,也沒有找到蕭玉如。
……
正如施景蟠所料,他確然是自身難保。
三日後,一道聖旨降來宣平侯府。宣平侯家風不正、兄妹苟且,廢去侯位以及一切權利,另,欺君罔上,命媳假孕以謀求侯位世襲權利,罪無可恕,男丁全數抄斬!
“假孕?”鄭元珍如捱了個晴天霹靂。蕭玉如懷孕之事,竟然是假……她這才明白過來。為何一開始蕭玉如死活不願過侯府來,而後來卻突然願意來了!原來,竟是來尋仇的……
施景蟠被抄斬當日,街道兩旁多少人吐唾沫星子,其中不乏受過施景蟠欺壓、荼毒的人。往日積壓的怨恨終於爆發!“砸死這個畜生!”“狗東西,總算老天開眼,要收了你了!”“去死吧!閹狗……”
施景蟠此時哪裡還有心情管別人的謾罵和唾沫,滿心都是一會兒要被砍頭的事,嚇得六神無主,蓬頭垢面躲在囚車裡瑟瑟發抖。“救命,不要殺我,我不想死啊……”
宣平侯府一家,便只剩下鄭元珍和吊著半條命苟延殘喘的施薔薔。侯府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