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厚著臉皮求到國公府老太君面前,暫住進國公府。
這一晃,又是一個月過去,冬天已經在這場大雪的洗禮下,正式來臨!雪白再次席捲了平京城的高低樓臺屋頂。飄渺灰濛天空俯視下去,整個平京城都被覆這一層雪白,烏黑、深褐的屋簷、樓面兒,勾勒出高低的房屋,以至於雖然是一片雪白,倒也分得開各家。
雪白的街道上穿插行人馬車,各自在寒風大雪中都是匆匆。
皇城還是那般金碧輝煌而沉默,一股暴風雨前的寧靜瀰漫在各個角落裡。而視線再往南看看,平王府這邊,恬靜而美好許多,熱鬧人影兒也不少——其中下棋對劍的,大多是門客。一派瀟灑風流。
蕭襲月的院子裡,美人蕉已經盡數被一夜大雪給凍著了。蕭襲月一直在查關於鄭舒窈說的她孃親的訊息。一個月過去了,還沒有蹤跡。
蕭襲月拿著一方蒼青色的舊手絹兒,邊角都已經磨損了。鄭舒窈拿來給她的,說是她娘用著的!不知真假。但儘管如此,蕭襲月握著這一方手帕,心底還是湧起一股暖流流淌著。好想見見孃親。而今她做了娘,越發明白了母親的不易。
鄭舒窈心機不淺!光憑她為了保全自己、讓她守住秘密,隱藏她孃親的行蹤,就能看出。
☆、第163章 與蕭襲月相似的男子
白靖宇是蕭襲月搭上線才請來平津王府的,是以,相較於別的門客,白靖宇與蕭襲月就走得更近一些,隔三差五的會來找蕭襲月下下棋,以及看看兩個小娃娃。
看不出來,白靖宇還是個孩子王,頗喜歡錦夕和銀漢。這日白靖宇又帶了玩耍的物什,來看錦夕和銀漢姐弟倆。
“這兩個小東西長得還真是差不多。來,看叔叔手裡的東西,好玩不?”白靖宇敲著個撥浪鼓。
錦夕聞聲兒立刻亮起黑漆漆的眼睛,穿著厚實的小棉襖子,胖胖的像個蟬蛹,手兒粗粗短短的捏啊捏、伸啊伸,無奈胳膊短、穿得又像個球兒,根本動彈不得。
銀漢眯瞪了兩眼,瞟了白靖宇一眼,再瞟了那小鼓一眼,興致缺缺地張口打了個哈欠,因著嘴兒沒長牙,像個小老頭兒似的,癟癟的,又嫩嫩的,昏昏欲睡。
此時鄭旭升也在,不過他對銀漢一點興趣都沒有,尤其是上次還拉錯手、將銀漢當做媳婦之後,越發的離銀漢敬而遠之。
鄭旭升搬來了小凳子,雙手託著下巴、撐在膝蓋上,偏著小腦袋瞧錦夕,瞧著瞧著就傻呵呵的笑了起來,對正在縫補小衣裳的蕭襲月道:“娘娘,錦夕神似你,但是五官還是像她爹爹,以後肯定是個大美人!”
蕭襲月忍俊不禁。“人小鬼大。不可以貌取人,這個道理夫子可教過?”
“教過。旭升謹記娘娘教導。”
院子裡的美人蕉已經被雪埋斷了腰,顯得有些枯敗,倒是淡黃的臘梅花兒打上了花骨朵,就要開了。院子裡的雪地裡來了七八隻麻雀尋食兒,香魚灑了一把穀子在院兒裡。從前冬萱最喜歡喂鳥兒,現在……
香魚蹲在雪地裡,打量著那麻雀靈巧的伸縮著腦袋,將穀子啄破殼兒,吃走米粒兒。倒是聰明!假冬萱近來動作越發頻繁,想來是忍耐這般久,終於要開始真正的動作了。小姐很快就會著手處置她!
香魚蹲了一會兒,聽見裡頭蕭襲月在喚她。“香魚,白公子要十八隻毛筆作畫,快去書閣取來。”
“唉!就去。”香魚忙起身,卻忽然從梅花兒枝頭的縫隙裡,發現院門外有一角紅裙縮了回去!那裙子……有人窺視!
待香魚出院子,方才的紅裙子已經不見了,只是,那門邊兒留著一雙略深的腳印兒。
香魚瞟了那腳印兒一眼,很快去書閣取來了筆墨,按著蕭襲月的吩咐伺候白靖宇作畫。
白靖宇畫了一幅雪鳥冬景圖,正是方才院裡香魚喂鳥的情形。
“呀!這是奴婢麼?天啊,公子畫得太好了,惟妙惟肖的,彷彿那鳥兒馬上就要從畫兒裡飛出來了。”
荷旭、鄭旭升也湊上去看。
“這是香魚姐姐!好漂亮呀。”
“好畫兒。”
蕭襲月抱著小銀漢:“白公子的畫技真乃稀世少有,詩書兵法更是一絕。襲月好生佩服。”
“娘娘過獎。下回待娘娘有空閒,靖宇想為娘娘畫上一副畫像,不知娘娘可願賞臉?”
“甚好,勞煩公子了。”
……
蕭襲月院子裡大人小孩兒很是熱鬧融洽。白靖宇走後,香魚才將方才在院門口看見鄭舒窈窺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