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烏黑的眼睛熱切又羞赧地看著她,似乎在無聲徵詢她的意見。顧傾城在美國讀書時,班裡發育得早的洋妞便吹噓過和男朋友Make love是多麼幸福快樂的事情。她模模糊糊地知道秦仲恩想要幹什麼,心臟也是撲通撲通直跳,她有些羞怯地伸手去拉他的衣角:“你媽媽會不會突然回來?”她也見過林珊幾次,她感覺得出林珊對她客氣卻不親切,似乎並不喜歡她。
“不會,她今天坐車去老家看我外婆了。不到晚上是不會回家的。”
顧傾城脖頸微垂,眼睫撲閃了兩下,算是默準了他的行為。得到了默許的秦仲恩簡直欣喜若狂,他生澀地在她的鎖骨和胸前親吻著,喃喃道:“我好愛你啊。”
進入的那一個瞬間,顧傾城痛得腳趾都蜷縮起來。然而和他融為一體的感覺叫她忍不住淚中含笑。
此刻,愛情像陽光下的西子湖,溫暖而明亮。而他們,成了水上兩葉浮萍,隨波盪漾。
作者有話要說:商景川猜出來是誰了麼?商淵成的老爹哈哈。
☆、67傾城別傳(下)
四、愛就是犧牲
秦仲恩沒有料到他們偷吃禁果的那天晚上;林珊從老家給他帶回了舊日的夥伴——林菱。據說她出生時她的母親正坐在木桶裡採菱角,所以給她取了這樣的名字。她本是林珊遠方一位表叔的女兒;因為父母雙亡,便跟著舅舅舅母過活,沒有少受苦。文/革爆發後,她藉著大串聯坐上綠皮火車,逃離了老家;輾轉到了京津縣郊,又憑著記憶找到了秦仲恩的外婆,被她稱做三姑婆的老太太。那個時候秦仲恩因為父母的緣故,被送到了鄉下。於是兩個孩子自然就認識了。
秦仲恩在城市長大,又受知識分子父母的薰陶,個性清高;雖然家逢變故,但他私心裡還覺得自己是落難公子,和農村那幫邋遢的小孩自然玩不到一塊兒去。而比他大一歲的林菱卻格外維護秦仲恩,那時候食物匱乏,難得挖到幾個山芋,林菱都是吃小而乾癟的,將大的好的留給他吃。雖然她讀書不多,長得也不算漂亮,但膚色微黑粗糙,一濃密漆黑短髮,有點像男孩子的林菱如同山野裡的清風,還是撫慰了當時鬱鬱不樂的秦仲恩。
幾年不見,林菱出落得稍稍秀美了些,短髮也蓄成了長髮,梳著《紅燈記》裡李鐵梅式的辮子。乍見舊時的玩伴,秦仲恩還是開心的。林珊帶林菱回市裡,本意是讓兒子在學習上幫助幫助她,然後鼓勵她報名參加高考,自然,以林珊的基礎是不可能考得上的。但是當時國家的政策是高考落榜生可以被招錄進小學、銀行這些單位工作。自然要比在工廠裡工作體面和輕鬆一些。
可惜林菱全然不是讀書的料,她熱衷的是燒飯洗衣,收拾房間。恰好當時京津工藝美術廠招工,她父親生前是四里八鄉有名的木匠,耳濡目染之下也做得一手好木工,於是便瞞著嬸嬸林珊去報名考木雕工,居然脫穎而出,被招錄進去。林珊也不好說什麼,只得鼓勵她好好工作。剛進去都是從徒工做起,一個月28元工資。林菱卻非常高興,自覺可以為這個家做一份貢獻。
秦仲恩本來也為她可以自食其力而高興,然而某日回家,卻見林菱正坐在矮凳上給他洗汗衫背心,秦仲恩一下子慌神了,他上前一把從她手裡奪過自己的汗衫,有些窘迫地說道:“林菱姐,我自己來。”
“你是男娃兒,哪裡能洗的乾淨。”林菱笑呵呵的,又仗著自己力氣大,從他手裡拿過來,又在搓衣板上搓洗起來。
秦仲恩沒辦法,在他看來,內衣要麼自己洗,要麼是最親密的人洗。然而這話又不好開口,只得暗暗拿定主意,以後這些內衣一定換下來就自己拿洗掉。
回到自己的臥室,秦仲恩仔細看系主任拿給他的這張表。這是申請報考中科院應用物理研究所研究生的資料。還有大半年,他便要大學畢業,“大舅子”顧逸夫已經決定考美國斯坦福大學的研究生。而他,和他情況不同,自然選擇留在國內。
林菱忽然推門進來,手上還溼漉漉的。“阿仲,你的褲/頭呢?我沒找著。”即使秦仲恩跟她講過自己名字裡面的仲是按照“伯仲叔季”的順序排下來的,沒有實際含義,但林菱還是這麼稱呼他。
秦仲恩一張臉紅的像煮熟了的蝦子,正所謂食髓知味,要不是他們都是學生,不然真恨不得立刻就將她娶進家門,日夜溫存。可惜這是個在大街上隨地小便、在廁所牆壁上寫髒話都會被定性成流氓罪的年代,如今晚上,他都是回想著那個下午顧傾城在他身下的樣子自我紓解,弄髒了的褲子他早上便偷偷換下來,打算趁著洗澡一塊兒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