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大人的心意,汝月銘記在心,衛大人位高權重,汝月怕自己沒有這個福氣。”
“我只要你說你會等我回來。”衛澤揚聲說道,眼睛一絲沒有猶疑地盯著汝月的臉孔,“你每一次都要一退再退,難道非要把自己退到牆根,再不能轉身才肯甘心不成。”
汝月的眼角一抽,彷彿在掙扎,煎熬似的掙扎。
“只要你點點頭。”衛澤不願意放棄地逼上來。
汝月一閉眼,若有似無的點一下腦袋,下一刻,整個人被擁進衛澤的懷中,他的身上有種淡淡的,好聞的香火氣息,汝月埋在他的衣服裡,一顆心慢慢安定下來。
第四十三章:磨鏡
三日後,祭祖的隊伍選在吉時出行,明源帝親自送行到城門外,浩浩蕩蕩的儀仗開出三里外,鞭炮齊鳴,連皇宮裡都能隱隱聽見,汝月站在太興臀前的臺階之上,遠處,除了一行翩躚的候鳥,再看不見其他。
太興臀少了太后與大半的宮女太監,顯得冷清許多,平日裡說話聲音不大的,冷不丁一句話都顯得會有回聲似的,泯然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從汝月身邊站起身來:“我以前覺得我們倆進宮的日子差不多,太后總顯得對你更加和氣些,這幾天來看,你還真是耐得住性子,不聲不響的做活,竟然與太后在的時候沒有差別。”
“日子一樣地過,太后在與不在有什麼區別?”汝月對著泯然抬起頭來笑了笑道。
“當然不同,太后不在,哪個不學著偷懶些,幾年也就這一次好機會,怎麼能說沒有區別。”泯然點一下汝月的額角,“你屋裡的那個芳華看著比你還沉得住氣,大半個月都不出門,只管在屋裡做事,難不成是臉上的疤痕嚇人,不敢出來?”
“受了那樣的傷,不能說就像沒事人一樣,不過她算是因禍得福,膳房的幾個小宮女念著她相救之恩,好吃好喝的都沒短缺過,不瞞你說,有時候和太后的吃食也無兩樣,我倒是沾了她的光。”汝月清楚泯然不算多嘴多舌的人,何況膳房的如意出事以後,換過一個叫笙歌的,將膳房整治地井井有條,人也大方得體,將裡裡外外的腸胃都照顧得妥妥帖帖的。
“我是不愛和那個芳華說話,覺得看著她害怕。”泯然癟了癟嘴角,“按理說,我們都是服侍過太后的人,世面也算見過,皇家的威儀也算領教,可是芳華到底什麼身家,什麼底子,我還真說不好,她才多大的年紀,臉孔燒成那樣,居然和沒事人一樣,換成是我,我還沒她一般標緻呢,我都能哭死三番五次的,你想想,一個人對自己都這般狠心,誰曉得以後會對你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她性子是淡薄些,難不成非要咋咋呼呼的,你才覺得是好人。”汝月明顯是胳膊肘往裡拐,說到芳華的時候,一雙眼都笑得眯起來,“帶這樣個小徒弟又不費勁,又能幫著幹活,回到屋中還多個知冷識暖的人,何樂而不為呢。”
泯然偷偷向四下一張望,神神秘秘地附到汝月耳朵邊上,悄聲說道:“你沒有聽外面在傳,說你不答應房公公的對食,是因為要和芳華那個小宮女磨鏡之歡,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每晚都扒在你屋子隔壁偷聽似的,我都聽到好幾回了。”
汝月臉色大變,將手中的針線放下來,沉聲道:“你到底是聽哪個愛嚼舌根的在說!”
“說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我以為你早有耳聞,你在前臀做事,估摸著也沒誰敢當著你的面來說,不過芳華那邊可說不準,她成天窩在屋子裡,有人傳言說是她身上一直帶著傷才不得出來,至於是哪裡的傷,你自己去想。”泯然攤了攤手,略微無奈地回道。
汝月經歷過刑事房一事,比以往更加沉默寡言,卻沒想到她與芳華的感情會被旁人抹黑成這般,她不要對食,就非要給她按個和小徒弟磨鏡的苟合傳言,雖然泯然閃閃爍爍不肯說出傳言的來源,她大致也能猜想得到。
“你別是生氣了,這種事情,你同哪個去生氣,還不真把自己身子給氣傷了。”泯然看著是在安慰她,話語間又有一絲藏不住的幸災樂禍,“你說,我們四個也算是差不多日子進的太興臀,相處好些年,彼此之間姐妹相稱,卻從來沒有傳過這種難聽的話,怎麼哪個芳華一來,就把你給拉下水,要是你覺得不妥,不如讓她從你的屋子裡搬出來,免得你倒是一身的髒水,洗都洗不乾淨。”
汝月忽的站起身來,一雙眼緊盯著泯然的臉,喝聲道:“你方才說的是什麼話,什麼是一身髒水,什麼又是洗都洗不乾淨了!”
“你衝我發什麼火,又不是我說的,我好心傳話給你,倒成了我的不是了